正文 第四十章: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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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节外生枝

永生满师的时候,师傅亲自送他回家,并赠送了一整套木匠工具,还给他接了一些活儿,让他在家里慢慢做。告诉他若有什么疑难问题,随时到师傅处请教,只是不许糊弄主家,做一些不入流的家俱敷衍了事。那样做只会败坏自己名声,丢自己脸,也丢师傅脸。永生唯唯答应,大脚阿奶设宴款待,拜谢师傅教导培养之恩。

师傅端着酒杯,满意地看看永生,又瞄瞄在一旁忙着端菜斟酒的环儿,调侃道:“永生学成了木匠,再过几年便也是师傅了,环儿也已长大成人,你们圆房之时,须得早早通知,师傅是一定要喝喜酒的。”

环儿羞得满面通红,心脏怦怦乱跳,忙着给师傅斟酒布菜,垂下头不敢看师傅一眼,也不敢看永生一眼。

这些年环儿已经从又黄又瘦,脑后扎一根老鼠尾巴的小女孩,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身材欣长步态轻盈,二条黑油油的长辫拖至腰际,浑身散发出一股清新诱人的青春气息。她已经是大脚阿奶须臾离不开的好帮手,家里重要的一员。环儿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里外外透出一种勤俭洁净的感觉,且不劳动大脚阿奶。

大脚阿奶操起扫帚欲扫地,环儿抢下扫帚说:“娘你歇着吧,我扫地。”

大脚阿奶拿起镰刀欲割草,环儿连忙抢下镰刀,说:“娘哪儿用得着你割草呢,我一会儿就能割回一大筐。”

环儿屋里屋外的忙,大脚阿奶就站在廊檐下默默地注视环儿,目光充满了满足和慈爱。大脚阿奶家有三亩田地,那是一家人口粮的保障。农忙的时候,环儿不让大脚阿奶下田,大脚阿奶又怕累坏了环儿,就对环儿说:“我们还是雇一名短工吧,待短工把田耙平了,栽好了秧苗,其它的零星活你慢慢干便是了。”

环儿说:“娘你倒大手大脚起来了,雇短工不得花钱呀。有那钱还不如买几个鸡蛋给永生补补身子呢。那一点活,我三五天就把田耙平了,把秧苗栽了,你放心歇着就是。”

大脚阿奶笑道:“我本来就是大脚嘛,手却不大。”

说得娘儿俩都笑起来。

环儿如今大了,懂得了自己的身份,她既是娘的女儿,也是永生未来的媳妇。现在是娘的女儿,将来是永生的媳妇。至于什么时候能成为永生的媳妇,那是娘的一句话,她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她觉得现在须做好娘的女儿,心里暗暗盼望着做永生的媳妇,那才是她一生的依靠。所以永生的衣食住行,她时时关注,事事留意。永生多吃了半碗饭,她知道永生肚子饿了,今天的活儿肯定累了;永生若少吃了半碗饭,她心里就不踏实,怕饿着他,有意装作无意地问:“怎么少吃了呢,是胃口不好吗?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吗?”永生做木匠活衣服容易弄脏,她总是前一夜将永生的干净衣服叠好,放到他床头柜上,第二天一早再将永生换下的脏衣服清洗干净,晾到屋场上的竹杆上。她希望永生永远保持一种干净利落的模样,保持一种精神焕发的干练形象。她喜欢永生这样,这样才是她心目中喜欢的永生。

听了师傅的话,大脚阿奶看看永生,看看环儿,笑道:“那是一定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到他们成亲的时候,须征得师傅同意,那时师傅是一定要坐上席的,永生与环儿还要向师傅磕头呢!”

师傅说:“不可太迟不可太迟,待永生做出了一点名声即可成亲。”

又对环儿笑道:“环儿呵,你娘等着抱孙儿呢。”

环儿羞得头垂到下巴碰到了胸脯,一闪身回厨房炒菜去了。一边炒菜一边竖起耳朵听大脚阿奶与师傅的对话,心里喜滋滋地浑身都充满了愉悦。

永生将小厢房收拾出来,用作木工间,里面堆放了许多木料,显得比较狭窄,所以天气晴朗的日子,永生就将硕大的工作凳般到屋场上,穿着无袖的褂子在屋场上操作。他锯、砍、刨、凿,木片刨花纷飞,充满了新鲜的木料香味。永生穿着无袖短褂,显得他肩宽腰圆,手上用力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鼓鼓地凸起,小老鼠般上下窜动。

环儿有时站在永生旁边默默地看永生劳作,看的时间长了,有时真想伸出手摸摸永生手臂上鼓鼓的肌肉,抚摸一下永生背部和腹部,她想那些肌肉一定是硬硬的,有弹性的。有时看得痴了,不再挪步,永生回眸看她一眼,环儿顿时慌乱起来,红着脸说:“那木料还是蛮香的哎!”或者说:“啊哟我忘了割草了,那羊快要饿死了,你慢慢做吧,你慢慢做吧。”更多的时候永生回眸注视她,她看到永生汗流浃背,连忙拿了热毛巾递给永生。

永生故意说:“我不要热毛巾,我要凉毛巾,凉凉的舒服。”

环儿急道:“热身子不能用凉毛巾擦,凉毛巾擦了会受凉的。”

永生将脸伸过来,嬉笑着说:“你看我的手脏着呢,我要你给我擦。”

环儿横了永生一眼,偷眼看看大脚阿奶不在跟前,便将永生脸上的汗擦了。永生嚷嚷:“还有背上,还有背上,背上的汗不擦掉,溻得褂子都湿了。你把毛巾伸到褂子里面擦一擦嘛。”

环儿就将毛巾伸到永生褂子里面,细细地将他背上的汗擦了。环儿为永生擦汗的时候,嗅到了永生身上那男性的气息,她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真想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到永生的背上,但她不敢,她怕被大脚阿奶看见,那样她将羞得无地自容。

永生不怕大脚阿奶发现,环儿为他擦汗的时候,他称势捏住环儿的手。环儿挣了挣没挣脱,便让永生捏了一会,然后向廊檐口张了一眼,说:“娘来了你还不放手!”说着轻轻夺回自己的手,嗤嗤地笑。

有时候永生需要锯一根较大的木头。他将木头架在木架子上,手执大锯子一个人扯不动,使不上力,便让环儿帮忙。永生站在高处,环儿蹲在低处,有时干脆坐在矮凳上,俩人一来一往地拉锯子。环儿往上推送锯子的时候,衬衫向前膨开,永生站得高,目光便不由自主地伸进环儿胸口,偷看她那二个白白的兔儿似跳动的Ru房。永生推拉一次锯子看一眼,推拉一次锯子看一眼,看着看着抿住嘴偷偷地乐。环儿起先不明白永生乐什么,待发现永生的目光驻留在自己胸口,低头瞅瞅就明白了一切,脸刷地一下红了。永生嗤嗤地笑,环儿放下锯子,猛地跳起来在永生背上捶了一拳,喊道:“你坏你坏,我告诉娘,我告诉娘!”

永生边逃边躲:“你告诉呀你告诉呀,你去告诉呀!”

俩人在屋场上嬉闹打笑,大脚阿奶听得动静,走到屋门口喝问:“你们不好好干活闹什么呀,玩老鹰捉小鸡呀!”

永生笑道:“娘,我看到了好看的东西,告诉她她反倒恼了,真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大脚阿奶道:“什么好看的东西,大惊小怪!”

环儿恼道:“娘你别听他胡吣。我不跟你说话了,不帮你拉锯子了,我要割草去了!”

甄家湾请戏班演春台戏,戏台就搭在祠堂大场上。吃罢晚饭,环儿对大脚阿奶说:“娘,我们看戏去罢,我给你拿个条凳。”

大脚阿奶说:“你与永生先去罢,娘待会到开场锣鼓响了再去。你们年青挤前面一点,前面看得清听得真。娘老了不凑那热闹,站在后面看一会罢了。”

于是永生向环儿眨眨眼,头前走了。环儿走在永生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永远落后那么十来步。永生立定脚,等环儿走上来。永生立定了脚,环儿也立定脚。永生向环儿招招手,唤道:“过来呀过来呀,上来与我一起走。”

环儿不依,环儿说:“你头前走,我跟在你后面,弄不丢的。”

村道上不时有三三二二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与他们打招呼。永生无奈,只得头前走了,不时回头向环儿张望。环儿窃笑,低头抿嘴匆匆跟在后面。

祠堂里汽油灯照得亮如白昼。戏台前一溜儿排放了几张椅子和茶几,茶几上安放了一些茶盅瓜子水果,那是村里长辈和一些头面人物的座。其他人众都站在椅子后面,黑压压一大片,有些孩子人矮看不到戏台,爬到了场边的树上,坐在树杈子上看戏。开场锣鼓响了三遍,有人在底下不耐烦地问“怎么还不开戏,怎么还不开戏?”又有人说:“甄老爷还未到场呢,等甄老爷到场了戏就开始了。”又等了一会,甄老爷甄家富来了,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甄家富从人群的空道中走进来,边走边笑哈哈地向人们打招呼“看戏看戏,大家看戏。”走过环儿身边的时候,甄家富立定脚,一根手指指点着环儿说:“这位姑娘好生面生,是哪位村邻家的亲戚吧?”

跟在甄家富屁股后面的甄三说:“她是大脚阿奶家的童养媳,好像叫什么儿?”

有人在一边说:“她叫环儿。”

“哦,环儿,好名字好名字。”甄家富说,“大脚有如此儿媳也算福气。”

环儿不知所措,紧张害怕地躲到永生背后。

甄家富走到前排正中椅子落坐,戏就开场了。人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戏台上,永生用身子挡住后面挤压过来的人群,让环儿依在自己胸前,不让人群挤撞到她。永生的身体紧挨着环儿的身体,几乎能感觉到环儿温热的体温。他嗅着环儿头发上和衣领上清新的香味,偷偷伸出手,捏住环儿柔软的小手。环儿没有挣扎,任永生捏着,反正俩人的手都垂在下面,别人也看不到。戏散场后,永生也没有撒开环儿的手,俩人拉着手在黑暗中走回家。走到半路,永生附着环儿耳朵说:“我们到外面坐一会好不好?”

环儿说:“不好,戏散场了人家都回家了,娘也回家了。她老人家若问你们这老半天去了哪儿,你让我如何回答。”

永生说:“她不会问,她巴不得我们在一起呢。”

环儿嘴上是这么说了,脚下却不由自主还是跟永生走了。俩人走到村头的树下坐下来,永生将环儿揽在怀里,亲吻她的脸颊和脖颈,还将手伸进环儿的衣襟,摸到她高高隆起的胸脯上。环儿死命将永生的手推出去,嗔道:“坐一会就坐一会,你动手动脚做什么!”

永生嘻皮笑脸说:“你终究是我的人,迟一点早一点有什么关系,摸一下还不成吗?”

“不成,娘知道了非骂死你不可。”环儿说。继而嗤地一笑,道,“到该让你摸的时候,自然任你摸了,你猴急什么!”可是永生的劲大,手已经伸进去了,环儿力小,此时身子软了手也软了,推了几次没有推出来,只得由他去了。

环儿非常稀罕自己养的几只羊,每天用鲜嫩的青草喂羊。那天割了满满一筐青草背着回家,路过芦苇滩的时候觉得肚子憋得难受,于是放下草筐,拨开苇丛到里面小解去了。环儿没留意别人,有人却在时时留意环儿,远远地跟在后面偷窥,发现环儿躲进了深深的苇丛,觉得机会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甄家老爷甄家富。

环儿刚刚蹲下身子,甄家富从后面偷袭。他用一个绳套突然套住环儿脖颈,然后系在苇根上,在芦苇深处蹂躏了环儿。甄家富回家的时候,脚步轻松得犹如新弹的棉花胎,想到环儿那苗条的身材和丰满的胸部,欲罢不能,便将甄三唤来,说:“你去告诉太太,老爷我要娶小。”

甄三吓了一跳,踌躇半晌,眨巴着眼睛问:“不知老爷看中了哪位小姐,我也好回太太。”

甄家富说:“就是大脚那童养媳。你去告知太太,并与大脚打个招呼。”

甄三笑着劝阻道:“老爷,那童养媳说什么也算是已经有主的人吧,似乎有点不合适。您娶了他的童养媳,那大脚的儿子怎么办,他肯罢休吗?”

甄家富说:“这个我不管,让他另娶一个嘛。给他钱,有了钱还怕办不成事吗!”

甄三无奈,只得回了太太天香,没想到天香听了却笑而不语。甄三急了,说:“太太您还笑得出来,老爷若当真娶了小,家里还有安宁日子吗。”

天香笑道:“他娶得成吗?我阻止不了他,有人能够阻止他。你去把此事告诉儿子,看儿子有什么说道。”

甄三就把甄家富欲娶小的打算告诉了甄耀祖。甄耀祖听了大怒。其时日本人已经占领了大片国土,派了一小队日本兵和一个连伪军驻扎河门镇,甄耀祖在河门镇给日本人当翻译。甄耀祖急匆匆赶回家,直通通问甄家富:“你想娶小?”

甄家富怒道:“不用你管,我的事轮得到你管吗!”

甄耀祖不语,拔出枪对准屋场上的狗放了一枪。怦一声响,那狗跳了一下,倒在地上抽搐。甄家富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狗,心里冷了半截。

环儿在芦苇深处痴痴呆呆坐了半天,泪流满面,回到家不敢将实情告知大脚阿奶,更不敢告知永生,只是恹恹地无精打采,背人时偷偷地抹眼泪,整个人犹如遭了霜打的小白菜。大脚阿奶感觉到了什么,搂住环儿问她是不是病了,是不是想家了,是不是永生欺侮她了。环儿被问得泪水涟涟,只是说自己活了这么大了,白吃了娘许多年饭,愿意跟永生早点圆房,也了了娘多年的心愿。

大脚阿奶踌躇了,搂住环儿道:“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什么叫白吃了娘多年的饭,你不干活的吗,如今是娘在白吃你的饭呀。至于圆房可是大事,也应该告知你远在安徽的父母一声吧?这样吧,待空闲一点,让永生陪你回老家一趟,也见一见你父母,回来咱就把喜事办了。”

环儿伏在大脚阿奶怀里大声大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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