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一把黑色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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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来自于何方?是茫茫的夜空吗?

木夜抬起头,漆黑的双眸遥望没有星月的夜空。那一刹那间,感受无数雨滴迎面而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一把伞,这个世界便被雨倾覆了。

yin郁的暮城,秋天的夜雨总是特别多,而且说来就来了,让人措手不及。

面对这样的夜雨,有些无奈的木夜弯腰对蓝儿轻叹道:“下雨了,我们跑吧,蓝儿。”

蓝儿乖巧地点了点头,于是,木夜就牵着蓝儿冰凉的手,在夜雨里奔跑了起来。

“哒、哒、哒······”在雨中奔跑的脚步声很奇特。这鞋沾到地上的积水然后又离开,所发出的声响拥有独特的韵味,很好听。

在奔跑中,木夜还有闲心默默感叹道:“如果牵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在夜雨中本奔跑,这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啊···,而不是牵着一只小女鬼。”

木夜并不像表明上看起来那么苍白无血,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很丰富的,常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没有多久,木夜带着蓝儿躲在了一处古式的屋檐下。

在这个时代里,有屋檐的房子已经很少了。它们大多都是一座座高大的楼房拔地而起,正正方方的,一点也没有美感,而且还不能让人避雨。如此,一到下雨,人们没有带伞就免不了淋得一身湿。但木夜和蓝儿很幸运,能够找到避雨的地方,何况还是古式的屋檐,有很大的避雨空间。

与其说是幸运,还不如说木夜对四周环境的熟悉。他知道这里有避雨的屋檐,而且这有屋檐的房子里还有他无数的足迹。

十天!在里面他曾度过生不如死的十天!

在这房子里,木夜失去了小乞丐。到现在,他竟然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人将他和小乞丐关在了这房子的地窖里的?又为什么到最后会突然放了他?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最重要的还是,小乞丐呢?是生,是死?!还能再见到她吗?”

木夜一点也不明白,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那些年里,他只能愤怒地在这房子里砸东西,但不管他怎么砸都没有任何反应,连一个阻止他的人都没有。这里就像是一座废弃的住宅,更像一个yin森的鬼屋,让人避之不及······

抖一抖身上的雨滴,木夜蹲下身,轻声地对看着夜雨有些呆然的蓝儿道:“冷吗?蓝儿···”

他并不知道鬼怕不怕冷,只是感觉到蓝儿的手很冰,又有些呆呆失神的样子,所以才蹲下来温柔地询问。

蓝儿听到了,大大的眼睛一眨,抬头看着木夜,微微张开小嘴巴说:“不冷啊,夜哥哥。”

小孩子的眼睛大大的,扑哧扑哧似乎会说话。木夜从蓝儿的眼睛当中看出了惊奇,似乎对于“冷”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概念。

“呵呵···”木夜自嘲一笑。鬼连身体都没有了,怎么会冷呢?如果鬼怕冷的话,那鬼就不是鬼了。虽然如此,他还是将蓝儿抱了起来,用身体给她温暖。

即使成了鬼,蓝儿在木夜大眼中都是一个十分脆弱小孩子,需要他用心呵护啊。他又想起了小乞丐和柔儿,她们都是那么坚强,又那么脆弱,特别是小乞丐。

那些天里,小乞丐让木夜知道了人的生命到底可以顽强道何等地步!但她又是那么脆弱,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起,然后飘散无踪。

很轻啊,木夜抱起蓝儿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重量感,就像抱着的是一团有形的空气。难道鬼是没有体重的吗?

“难以理解,鬼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按照物质xing原理来说,一米高的蓝儿不应该这么轻的,怎么可能让人感觉不到丝毫重量感啊?想一想,如果没有重量,又有这样大的体积,那么一阵微风都能将蓝儿吹到天空之中了。可为什么蓝儿可以稳稳站在这里呢?嗯,真的难以理解。”

就在木夜胡思乱想的时候,蓝儿靠着他的肩,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的侧脸说道:

“夜哥哥,柔儿姐呢?她现在怎么了?”

虽然不知道蓝儿怎么突然问起了柔儿,但木夜还是微笑着答道:“在家啊,现在应该睡了吧。那丫头很嗜睡的···”

柔儿那丫头的确很嗜睡。在木夜的记忆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柔儿就有十二个小时要躺在她那张小花**上埋头大睡,“咕噜咕噜”的。而且她那睡姿···

木夜对柔儿的睡姿最无语了,因为柔儿老是睡着睡着就将自己的小脚丫放在了枕头上,而且还不是一两次,每次到她的屋子里都是那个搞怪的姿态。

蓝儿突然扬起小脑袋四周望望,又低着头将自己的嘴巴靠近木夜的耳朵,像说悄悄话般道:“我前天也去夜哥哥家了的,看见柔儿姐在哭。就在夜哥哥的屋子里,哭得好伤心啊。我叫柔儿姐,但柔儿姐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地哭···”

木夜偏过头,看到蓝儿满脸的好奇,看来她对柔儿的哭很不解。

不只是蓝儿不解,他也很不解。因为柔儿一直是家里的开心果,他连柔儿伤心都没有见过,何况痛哭!难以想象,柔儿哭是什么样的表情。

因此,蓝儿的这些话引起了木夜的担心,让他升起了回家问问柔儿的想法。但这也只是想法罢了,他知道柔儿的事情不用他担心。因为父母从小到大都将柔儿围得严严实实的,受到伤害几乎不可能。再说小女孩哭一哭再正常不过了,一直不哭才不正常呢。

宽心了的木夜拍拍蓝儿的背,轻声道:“你的柔儿姐没事的,夜了,睡吧···”

他还把蓝儿当成寻常的人类小女孩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鬼是不会睡觉的。

蓝儿撅着小嘴,嘟囔道:“睡不着,不知怎么了,一到晚上我就怎么也睡不着。好无聊啊···”

“那就闭上眼睛吧。”木夜拍拍蓝儿的小脑袋,然后将之按在自己的胸口。蓝儿在他的胸口拱了拱,就没有动静了。

夜终于安静了,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木夜就抱着蓝儿坐在了屋檐下的台阶上,然后腾出手从书包里拿出了笔和本子。好的习惯是一定要坚持下去的,何况是现在这样好的场景。秋雨,夜雨,还是秋夜之雨,他是不能错过的。

深深地凝望雨夜,将目光穿透了雨幕,随即也看破了黑夜,于是木夜动笔了。

“不知有没有谁曾注意过夜里的雨,又有没有谁发现夜雨是黑sè的。那黑sè的雨顺着屋檐点滴成线,然后线线成面,最后将这世界分割成了无数个位面。在无数个位面之中,你在哪个位面里躲着雨呢?而我又在哪个位面里躲着雨?但都明了,我们在不同的位面,也是不同的世界······”

“秋雨延绵无期,带着几许冰冷凄凉,而秋夜之雨则凭添了一片无止境的黑暗,更是延绵与凄凉了。但延绵凄凉又怎样呢?不管这个世界怎样了,秋夜之雨依旧就是淅淅沥沥的,一点一滴地诉说着属于自己的荒凉。”

“听!啪嗒、啪嗒···既像流下的泪,又像伤口滴落的血。但一抬头便发现,原来是雨水打在了屋檐上,啪嗒、啪嗒···在这漆黑的夜晚,既没有谁在落泪,也没有谁在滴血。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误会罢了,哈哈···”

木夜觉得自己越写越疯癫了,几乎完全不知所以,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写的是什么。不-过,没-关系,抽风而已。

“哗···,砰···”莫名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响起。

听到声音,木夜抬头一看,有一把伞是黑sè的,被一阵风吹来了。而且它很大,甚至可以为三个人遮雨。真是好运啊,但它是却参加葬礼用的···

在暮城,葬礼是十分隆重的,甚至比结婚礼都要隆重。

在葬礼上,有许多难以理解的规矩,比如说参加者必须打一把黑sè的大雨伞。穿黑sè礼服、黑sè皮鞋和带黑丝巾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打一把黑sè的大雨伞呢?既没有下雨,也没有出大太阳啊。

黑sè的雨伞除了葬礼以外的场合是不会被用的,即使是没有其它雨伞了,还下着大雨。

打黑sè的雨伞意味着死人了,充满了不祥。人们往往在参加完葬礼后,就会将黑sè的雨伞丢弃,所以大街小巷会不时地看见一两把黑sè的雨伞。

当然,木夜不会在意什么祥不祥的,而蓝儿更加不会在意了,鬼会怕什么不祥吗?

收拾好笔和本子,放下蓝儿,让蓝儿在屋檐下站好,木夜就冲进萧瑟的雨中。他弯腰拾起了黑sè的雨伞,手突然一沉。这伞不像一般的雨伞那么轻便,反而很重!若不是他最近涨了力气,还真拿不起这伞啊。

“什么材料做的,钢铁都没有这般重量吧。而且,风是怎么将它吹来的?古怪···”将伞上的雨滴抖抖,木夜没有管那么多,就将之打在了自己的头上。

“蓝儿,过来。”

木夜朝在屋檐下呆然的蓝儿挥手,蓝儿闻声跑了过来,进入了黑sè的大雨伞之中。

这把古怪的黑雨伞真的是被丢弃的吗?撑起它又意味着什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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