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邢向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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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yu来,风满楼。在平江市委一条炸弹似的新闻从上到下的风传时起,就注定了市委本届领导班子如今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危急关头。金秋时节,万物正呈现出一幅成熟疯涨的势头,而在有头有面的平江政界决策层面的众人心头,却是一番寒冬将至,大雾遮天的萧瑟之意。

无论上层的动荡是正在酝酿还是已经开始,外间的生活却还在一如既往的继续着,入秋季节的沪江路上,梧桐叶正是长的最茂密的时节,双向种植的树种竟都年代久远,最早一排的种植如期甚至要追溯到建国以前。

几十年树龄的法国梧桐虽经年年修剪,却止不住那盎然的生机,于是整个人行道上华盖加顶,就似用枝叶编成的一把大伞,任由烈ri灼灼而凉荫不变。

其时正逢一天之际人流如cháo的钟点,这条平江著名的娱乐一条街的宝冠之上,那颗最闪耀的明珠,金sè海洋动感迪斯科会所的门前,如今已是人头攒动,暴热如炉。

在金sè海洋二楼行政办公区域的一间会议室里,一个肥胖的男子无声的看着窗外楼下悸动的人流,他把手中高脚杯中的酒水饮尽,随即转过身来,看了看眼前正在好奇打量着他的年轻人。

金sè海洋的这间会议室里布置不俗,带有哥特式风格的欧洲复古装饰把整个房间衬托的极为高贵而奢华,年轻的新任前黄区副区长尹小军,正舒舒服服的坐在一张丝绸金线雕绣的桐木软椅上,两人用眼神交锋了几个回合,他眼前这个显得肥胖而滑稽的中年男子终于对他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尹区长,这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如果对这次的安排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今天算是个真相交代会,我们尽可以无话不谈。”新怡华总经理,陈鹏飞的幕后智囊邢向华笑着向尹小军道。

“向华叔也算得上是我的长辈,我又哪里有什么要质疑的,只是这次由市纪委钟书记亲自安排的见面,这形式上就略显得有点古怪,我也只是好奇,向华叔是因为什么缘故要和我这样的后进坚持的要见上一面?而您老又是如何让钟书记这样眼里揉不得半粒沙的人物,支持一位商人和zhèng fu人员的碰面呢?”尹小军笑道。

“为了跟尹区长你的这次碰面,我也稍稍做了些准备,为了更好的把事情说的通畅而富有条理,我倒有一个故事想讲给尹区长听一听。”

“哦,向华叔做事据说总是出人意表,讲故事也着实有趣。”尹小军不动声sè的道。

“恩,这故事说起来也有些年份,所述的情形也着实简单的很,尹区长如果听完了仍然觉得有趣,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谈一谈一些关于合作的事情。”邢向华把自己肥大的身躯深深的埋在背后的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总是表情丰富的他如今却不苟言笑,他双手抱拳举在颌际,清了清嗓子,随即眼神涣散的瞅在空处,追忆般的缓缓说了一个故事。

“有这么一个年轻人,他其貌不扬,家世也很一般,靠着天xing的勤奋和世故考进了香港最好大学的经济专业,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初出校门的他约定成俗的进入了当时香港很出名的一家证券交易公司,在大客户部做一名cāo盘手,历经5年,业绩显著,很受公司高层的器重。”

“然后就是1996年吧,当时的香港还谈不上什么政界,其核心上层主导基本上由商界和金融界的舵手们共同把持,面对回归祖国仍然未知的种种不确定,其核心圈内也逐渐的分成两类声音,信任内地改革开放持续走经济路线,并对岛城未来持有明显信心的企业主们仍然义无反顾的制定着自己原先的既定规划,他们并不受到回归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而缺乏信心的英资和本土商人们完全就是另一面,他们忙着抛售自己的产业,把手上的现金流转移出海,在宝岛或东南亚南部群岛国度进行大规模的定向投资,试图把自己的资产通过这种方式保护起来。”

“而在那样一个大起波澜的年代,正是机会分子和投机者们展现自己的绝好舞台,出sè而熟练的cāo盘手当时还很年轻,刚刚进入26岁的他凭着自己对投资环境的敏感嗅觉,觉得这时候是果断出击的最佳时刻,于是cāo盘手下定决心,变卖了手上的一切资产以套取现金,他为了在英属最后一届zhèng fu的手中,购买当时还是烂泥塘的元朗尖鼻咀的一块土地投入了自己的最后一块港币。”

“鉴于当时土地购买的尤为廉价,廉价到按照实际价值来说几乎是白白赠送的范畴,而接下来当政权交割行政直属顺利更替之后,新任特区开发署的一纸评估报告,则让这块已经售出的土地的产权归属出现了新的波折。”

“当时新任zhèng fu开发署对于旧制下的土地转让权交易的合法xing并无异议,他们只是简单的觉得土地被卖的太过于贱,而根据特区新制下的交易任责来说,每一项回归前3年内的zhèng fu产权转让或拍卖交易,都需按照zhong yāng的硬xing指示,必须对其价值进行资产的重新定估,并重新审议该交易的有效xing。”

“新组建不过盈月的开发署的政策专家们开始在溢价率和转让权证的条款中寻找漏洞,紧接着一切措辞不够严谨不够明确或含糊不清的细目都被作为拒售、议价、加权、追加投资及项目重议的各种筹码。”

“尖鼻咀的这块未来被作为第八行政区绝对中心的荒地,在详细调查了投标人的资历与简单的土地估价之后,转让年限立刻被武断的修改为25年,而标价却很jing明的用完全突破业主购买能力范畴而提升了三倍。”

“作为开发署理想中的让中标人知难而退的策略,孤注一掷的cāo盘手却另有想法,当他从特区规划署向全体市民公开的发展规划模型中,预见到这块地的真正价值之后,就愈发执着的不愿放手。”

“于是cāo盘手为了筹措资金而铤而走险,利用手上的交易特殊权限,他盗用了一位超级大户在证券公司的盘面资金进行赌博式违规cāo作,经过几天的研究分析,他开始运用这个账户中的巨额资金,对选定的一支不见经传的中小板股票进行利空震荡xing扫盘。”

“他冒着被吊销执照终身丧失cāo盘资格,并很有可能入狱获刑一切皆空的风险,却因为时运不济,平时cāo作起来十拿九稳的诱发xing股市骗局在当天却根本起不到好的效果。虽然熟练的运用了各种基于经验和专业技巧的招数和办法试图扭转局面,但直至傍晚收盘,年轻人所作的各种努力却终趋于颓效。”

“他不但没有利用这次冒着绝大风险的借尸还魂之策赚到购买土地的资金,反而因为末了收盘的剧烈偶发式震荡引发了崩盘,手中的股票因为资金来自于非法盗用,绝无可能做久放长而导致大笔廉价出货,最终账面上亏空金额直达到6位数之多。”

“慌张的年轻cāo盘手面对即将失控的局面乱了阵脚,事实上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他只得转而用自己仅有的争议xing产权归属权证抵押给一家地下财务公司,用借高利贷的方式补齐了当天cāo作失败所造成的亏空。”

“由此事情的xing质很明显要变的愈发不可收拾,为未来打拼而把所有的资产投入,直至成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僵局,而接下来的境遇更是不堪,他所在的证券公司在月底审核帐目中查出了他那天所作的一切,虽说是自掏腰包补全了亏空,却毕竟犯下了行业内最为忌讳的私自违规xingcāo作。”

“年轻的cāo盘手最终失去了工作,而此时高利贷的利息也累积到了一个天文数字,正当他走投无路万念皆空,并准备用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生命的时候,地下财务公司的大佬带着一帮手下抓住了他。”

“他们把年轻人带到了当时在香港岛东部地区很有势力的社团领袖陈鹏飞的面前,而当年轻人了无生趣的惨笑着说出自己根本无法偿还债务并准备面对自己最终命运那一刻,这个内地偷渡过港成为大圈帮会领袖的男子却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很有眼光,我用的上你。”

“原来年轻人抵押给财务公司的地契被陈鹏飞的手下无意中发现,陈鹏飞在跟一向与他交好的开发署官员征询了缘由之后,得知元朗行政中心发展计划即将在这块毫无生气的烂泥塘开展。”

“利用多年建立起的广博的人脉,陈鹏飞借着cāo盘手原先对这块地应有的部分权益,只用了很短的时间花费了极少的代价,就成功获取了目标地域25年的合法使用权。有鉴于当地基建项目将在第二年chun天启动的铁定事实,陈鹏飞的地产经纪将未来收益做了一番粗略的计算,其结果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而相较这次的小小投入而言竟何止千倍!”

“兴奋之余的陈鹏飞自然不忘派人查一查造成这次巨大获利的始作俑者,而当他了解到年轻的前cāo盘手的前因始末后,他决定把年轻人留在身边,为他原本计划中所开设的几家小型地产公司和投资公司提供融资和政策导向的专业意见。而这之后,年轻人因为出sè的领域内专业知识和决断力为陈鹏飞旗下的几家新兴公司打开了局面,并成功的的获得了他的绝对信任。”

“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诚然尖鼻咀的那块地永远也不会属于他了,但在这件事情上就只能怪他没那份际遇而半点怨不得旁人,而且如果不是陈鹏飞,年轻人可能早已自杀或被讨债的地下钱庄索了命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年轻人自然而然的选择毫无保留并忠心耿耿的协助当时的江湖大佬陈鹏飞,把他在白道上的投入的有限的资产在很短的时间提升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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