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骨头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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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之极的掀开马车侧身窗子的布帘往外看,谢依侬扁扁嘴,不得不承认心中牵挂着远在万宝县的赵延。

毫不顾忌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谢依侬放下布帘靠在马车上,优哉游哉的闭上双眼养神,那摸样根本就没有一丝钦犯该有的待遇。

“我说哥们,瞧这天气该要下雨了吧?”

一个沙哑的男声幽幽的飘进谢依侬的耳朵里,没兴趣的转了个身,双手环胸继续自己的闭目养神,天知道这几天总是坐在这颠簸的马车上,身上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那可不一定,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天气多变,搞不好等会儿太阳还会冒出来呢。”

另一个男声传到她的耳边,不用多想,光是听声音谢依侬都知道那是良子的,先前说话的那个,是大飞!

要说这几个衙役,谢依侬首先得感谢老天爷,想想那天还真是玄,若不是他们几个,她女儿身的身份铁定被发现了。

那天她被抓之后县衙也没有审理就很笃定的将她关到大牢里,有个衙役甚至拿着鞭子就往她的身上甩,就在鞭子要落到她的身上的时候被人一手握住,那人武功不错,那一鞭若是打在她的身上肯定皮开肉绽,那人却没事,还将打人的衙役训责了一番,呵呵,那个救她的男人,就是此时正在驾着马车的那位,他叫宋专!

“快要到扬州城了,今晚在那儿休息一晚,好好的享受着温柔乡,明日再启程,呵呵,想想那香儿姑娘娇柔的身躯,我的心都酥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谢依侬闻言不爽的坐直身体,掀开布帘大喊,“无耻,你可是有妻子的人,怎么能在外头沾花粘草呢,没听说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嘛?”

被她这么一喊,大家伙都愣了愣,然后纷纷望向她那不爽至极的面孔,哈哈大笑。

“我没有听错吧?我告诉你,男儿保护家眷那是理所应当,但男儿出外应酬也是理所应当,偶尔上上醉风楼,享受一下温柔乡也不是什么大罪过,去,把你自己说的像是什么大好男人似的!”良子瞥了一眼谢依侬,然后再次大笑出声。

“喂!若是你们的妻子知道你们在外头有女人,不气死才怪!”任谁都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外头偷香吧!若是她家延哥红杏出墙,她不气死才怪!

“女人的责任就是相夫教子,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还没成亲呢!”良子挥挥手,侧过脸看向小龙,“今晚大哥带你去,给你找个最漂亮的女人,教教你什么叫住床第之事!”

一旁的小龙闻言脸色爆红,不好意思的别开脸,那羞涩的摸样跟个女子差不多,惹的大家又是一笑。

“哼!下流!”

谢依侬不爽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与他们说话!

垂下眼眸,谢依侬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多想,男人爱风流,这是不争的事实,天下哪会有什么痴情的人啊!

不,延哥不会这样对她的,他很傻,可不就是因为他傻,傻到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她才会对他动心的嘛!

只是……

想了想,谢依侬还是苦无答案,甩甩头一把蹿出马车的帘子,坐在委屈的担任马夫的宋专身边。

望着他带笑的面孔,谢依侬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张着嘴,然后又闭上;一边驾马一边与兄弟们谈笑的宋专看出谢依侬的欲言又止,摇摇头却还是没有开口询问,手中的小竹条一甩,马儿往前走的速度变快。

犹豫再犹豫,再也憋不住的谢依侬抬眸望着他,“宋大哥,你们……不,我想问的是,男人是不是都该三妻四妾,才能展现男人的厉害之处?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想的啊?”

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宋专闻言只是奇怪的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谢依侬,然后扬笑,“怎么会这么说?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我……”的确不是男人嘛!

谢依侬紧急闭上嘴,差点就说出口了呢!

“也不全是这样吧,你想想看,成熟的男人总是受女人的欢迎,就像我!”说完还不忘自我吹捧!

“你?”好笑的看看宋专大笑的脸庞,谢依侬不否认他的话,的确,他长着一张俊雅的脸,虽不似付卫云兄弟那般俊美,但那张仿佛历经沧桑的双眸,的确让人忘不了。

“不相信?想当年我可是万宝县难得的俊公子,若不是大哥我出生贫寒,或许就是江南四彦中的一个了呢!哈哈……”

“那是,多少女子看见大哥都回眸啊,好在嫂子不像县令夫人那般多福,呵呵……”

爱开玩笑的麦子插嘴,好笑的望着谢依侬。

“哇!宋大哥,你跟我说说,当年你是怎么把嫂子追到手的?”一提到这个谢依侬就来了劲,拉着宋专的手要他开口。

“呵呵,哪有什么方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哥我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却算不上贫穷,你嫂子娘家几代都是穷苦人家,她是我娘相中的,成亲之前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又谈何评论容貌啊!”视线幽幽的望着前方浅笑,想起家中的妻儿,宋专脸上的扬着幸福的笑意。

“不会吧,没见过面怎么知道对方是好是坏?”要是对方是个丑八怪那不完蛋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是听你这么说,我想你一定不是本地方人,想法跟我们太多差异,我倒想知道,你那儿的人们都是怎么成亲生子的。”

不提这个还好,说到这宋专倒是给了谢依侬得瑟的机会,抬头挺胸,望着天空,“在我们那儿,恋爱是自由的,结婚也是自由的,在我们那儿像你们这样的色胚是要被法律制裁的,不能赌不能嫖,男女平等;在我们那儿,有汽车飞机轮船,根本就不用坐这种鬼东西,‘咻’的一声,飞翔在天空的飞机就能把你带到目的地,像我们这样,到江南根本就不用一天的时间,就算是坐火车,也不想做马车,骨头都快要散架……”

谢依侬回头,见宋专他们奇怪的看着她,住了嘴,眨眨眼,尴尬的笑笑,她好像说太多了!

“汽车?”

“飞机?”

“火车?”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嘛?”

谢依侬闻言额头冒出三根黑线,“那不是吃的,是交通工具,就像你们这儿的马儿,马车一样,不能吃!”

“你的奇思妙想我们实在是不敢恭维,大哥我闯过四五个大国都未听过这些东西,就像你教我们玩的那个五子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宋专将注意力放在驾马上,开口。

“说到五子棋,我可是高手来的,以前在电脑上玩,十次有九次我是赢家!”

“电脑?那又是什么东西?”麦子呆愣,不能理解谢依侬口中那些奇怪的名称!

“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在我们那儿婚姻是自由的,就算是相亲,也得见过对方先,当然,若是有自己中意的人就最好!”

众人闻言纷纷扬眉,然后各自谈笑,没再理会谢依侬的天马行空!

“宋大哥,我在想啊,你们这儿,是不是一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成亲啊?”她没有爹妈,延哥的娘亲也不在人世,若她想跟延哥在一起,那岂不是很麻烦?

“其实也有很多痴男怨女会因为家人不同意而私定终身,但那总管不是办法,得到爹娘的同意当然是最好的,怎么?你有中意的女子了?”

“不是啦,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呵呵……”

没再多问,宋专专心驾马,而谢依侬,则是一脸心事的坐回马车里,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她该怎么办?明知道延哥的未来是悲剧,她却还是动了心,虽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他度过那个劫,但是未来是怎么样的,她无所得知,陷下去了,或许就再也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闭上双眼沉淀心情,苏轼的《水调歌头》,当初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写下这首诗词的?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诗,好诗,没想到小谢竟然有这等文采,呵呵……”

车帘外的宋专低声轻吟,摇头赞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人有悲欢离合,是啊,人有悲欢离合……

尽管窗外大家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却再也飘不进谢依侬的耳边,久久的陷入自己的思绪,回不过神!

“看一看咯,上等的丝绸好料,买了绝对不会后悔,看一看咧!”

“冰糖葫芦……”

扬州城门刚进,马车内原本无聊之极的谢依侬听见小贩们的叫唤声立刻神采飞扬,眼神发凉的掀开车窗的小布帘往外看!

“哇!不愧是扬州诶!”

不管是男女老少,不管是卖什么物品的都能见到,从这儿望去,最最惹人目光的,莫过于大红绸花下的挂着大牌匾的地方,光是门口的那些个穿的暴露的姑娘,就不难猜到哪是什么地方!

“醉风楼……”

“小谢,怎么样?想不想跟哥几个去乐乐?哥哥在那儿可是有熟人的,算宋大哥请你,去不?”

就在谢依侬为这个大千世界感到好奇的时候,车帘外响起宋专深厚沉重的声音,语气透着欣喜,不难看出他的迫不及待!

“谁爱去谁去!我对我家娘子可是重心得很,不像你们,都有了妻子孩子,还在外头乱来!”没好气的哼了一句,谢依侬撇撇嘴,她和赵延,除去身材不算的话,应该是她比较像个男人吧!延哥有时候真的很像老妈子,唠唠叨叨的没个完,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很想他!

“我去,真是不识货,要是你见了那翠儿,就不会这么说了,那翠儿,床上功夫可真的是一流的呢,先别说什么乱来不乱来的,男人嘛,有时候也是需要放纵发泄的,心里憋屈,总不能跟自己娘子孩子发火吧,除了时不时来个醉风楼之外,我宋专发誓,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娘子的事情来,再说的,妓女就是妓女,也不可能变成我的妻子,一年来个两三回而已,不要紧的!”

“除了这个之外?”谢依侬闻言拉长了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的出轨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她是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制度,光是看着付家五位夫人的明争暗斗她就够厌烦的了,她可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心爱的男人,她就是这样,认定了就不会放手,如果他也对她这个意思的话就应该要对她忠诚!

“是啊,而且我家娘子很通明的,就算知道了,大不了只是发发脾气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诶,你们男人……”刚要开口诉责,谢依侬却突然住了嘴,还好,没有说漏嘴,“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不应该这样的!”

“小谢啊小谢,你是不懂生活的苦啊,我家三孩子要上学堂,娘子要吃要住,你以为我那么容易,虽说是在府衙里当个捕头,但捕头的俸禄能有多少?光是供我家孩子都不够呢,我娘子呢?还有我呢?怎么办?”宋专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可奈何!

“那你还上醉风楼?”留下那些钱给孩子们不好吗?

“你是不知道,县令大人什么不好就这个最好,上醉风楼,不花银两!”

谢依侬在里面听到满脸的黑线,都什么人啊,上个青楼都可以报销费用!

“好了,到了,下车吧,哥几个带你吃顿好的!”

马车突然停住,宋专掀开帘子笑呵呵的看了看谢依侬,然后自顾自的往下走!谢依侬朝宋专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扁扁嘴跟在他的身后掀开帘子往外走!

“嘿,小谢,你们可来了!”

谢依侬才一下马车,小龙和麦子就兴奋的向她招手,谢依侬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开心的往他们走去,要知道这两个活宝可是她的开心果呢,不仅说话风趣,长得也俊,虽是宋大哥的后辈,却比亲兄弟还要好,小龙没有娶妻,所以说话自然就比较含蓄怕羞,而麦子,如果他出生在现代的话一定是个冷笑话之王!

“小龙,麦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这儿了?这是什么地方?”走到他们的中间拍拍两人的肩膀,这是谢依侬表达友好的方式,抬头打量着四周的的环境,古色生香,不错哦!

“扬州城最有名的月满楼,汇聚天下美食,不管你讷讷个想到出,这儿的厨子都能做!”麦子笑呵呵的抬起手,夸张的抬起头形容着,仿佛这儿是皇宫般这么的美好!

“去,真的假的?”不相信的挑挑眉看着麦子,谢依侬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这五个大男人中就麦子的话最不可信,什么事情都捡夸张的讲,也不怕别人吐他口水!

“真的,说说看,你想吃什么?点了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嘛!”对于谢依侬的不相信麦子感到十分的泄气,要知道他麦子可是著名的一言九鼎,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信誉!

“呃……”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谢依侬想了想,心想反正都不是自己花钱,吃什么都是算在那个黑心县令身上的,不如就点些贵的得了!

“我要吃白斩鸡,还有烤鸭,糖醋鱼,烤羊肉,最后,嗯……再来碟小青菜吧!”点这些,够便宜那个黑心县令了!

“不是吧,你一个人点这么多菜,吃的完没哦?”麦子斜视着谢依侬,脸上一副惊恐无比的表情,仿佛她是什么怪兽般!

“你管我?反正不是我们自个儿花钱!”抬起手作势要给他一拳,谢依侬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着实逗乐了几个大男人!

“行行行,就你这身体板,还是多吃些,反正不用咋们花钱!”抬起双手投降,不知道是真的吵不过还是让着谢依侬,平常最爱跟人斗嘴的麦子竟然闭上了嘴!

“好啦好啦,吵了一路,到底有完没完?”坐在四方桌前的宋专翻了翻白眼,这谢依侬和麦子就吵了一路,要是不是小谢他不会骑马,他不怀疑他们会在马上继续吵!

“哼!”扁扁嘴,谢依侬很不爽的坐在凳子上,只是凳子本来就只能做两个人,个小的最多也是三人,坐在那张凳子上的小龙和麦子原本就刚刚好而已,被谢依侬这么一挤,在最末端的麦子活生生的被她挤下去,抬起下巴高傲的看了麦子一眼,谢依侬唇边扬着淡淡的笑意,若有似无却又有些明显!

“好了,麦子,跟大飞坐去!”宋专瞧着两人幼稚的行为叹了口气,指了指一人一张凳子的大飞,然后就将话题转走,“今晚,大家各自想要去哪儿?”

“先说好,我可不去什么醉风楼!”谢依侬最先抬起手,她对延哥可是忠心耿耿的,不会出轨!

“你不去?我去!”麦子反应也快,谢依侬的话音光落下就马上发言,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在谢依侬的眼里很是欠扁!

“我也去!”年纪最小的小龙羞涩的发表自己的意见,然后看了谢依侬一眼,迅速的低下头!

“我也是!”

“我也是!”

大飞和良子异口同声,然后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水,宋专一副很懂的样子暧昧的笑了笑,侧过脸看了看谢依侬,“今晚,一人一间房,大家好好休息,明天继续赶路,你不去的话,可以到处走走,别走远,不然可要迷路了!”

“你就不怕我逃跑?”谢依侬挑挑眉,他们也太相信她了一点了吧,虽说她谢依侬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但谁也不敢保证遇到这种情况不跑啊,说不定,她等会逃呢!

“跑了倒好,省的我们麻烦!”一直沉默的大飞以很小的声音说道,他们倒是想他逃跑,但是小谢他偏偏就不,说是会连累他们!

“就是,谢依侬你还真是笨,别的疑犯想都想不到,你居然拒绝了,傻瓜一个!”麦子嗤之以鼻的挥挥手!

“你们是女人嘛?婆婆妈妈的!”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麦子,逃跑?她根本连想都没想过,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兄弟,怎么能这么没义气的连累呢!

“够兄弟,来,我良子认定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小弟,哥哥把你当亲兄弟看待!”良子举起自己手中的大碗,“良子以茶代酒,希望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哥哥!”

良子的爽快让谢依侬心里感叹,伸出右手举起大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我谢依侬要是嫌弃你就不是人,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小谢的大哥了!”

“行,咱们六个,今天就结为义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激动的往桌面一拍,宋专站起身看着身前的几个弟兄,“我年纪最长,我是大哥,以此类推,大飞是二哥,良子是老三,麦子第四,小谢为五弟,小龙年纪最小,就是六弟!”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纷纷站起身,举起自己的大碗,大口喝尽碗中的茶水,然后笑呵呵望着这个望着那个,没有一丝异议!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六弟!”满怀喜悦的望着眼前的这几个男人,谢依侬的心情非常的好,他们,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却是她在异世界里结拜的几个兄弟,如果有一天,她的女儿身份曝光,他们的表情会是怎么样?是生气?还是震惊?希望不是前者吧!

望着人山人海的街道,谢依侬神色变得很是迷惘,身边路过的人因为人多的关系总是碰撞到她,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个包子正要往嘴里松,但是在看见不远处秀恩爱的两个男女时手顿了顿,口中早就咬下的那口包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着!

“娘子,这个怎么样?”

离她不远的那对男女手牵着手,男人体贴的抬起自己的臂膀替女孩挡住不断往前挤的人流,然后温柔的将手中拿着的那串冰糖葫芦递到女孩的眼前,眼中的爱意不言而喻!

女孩抬起头微笑的看了丈夫一眼,顺着他的意思咬下一颗糖葫芦,然后绽放微笑,双眼弯弯的像月牙般美丽,“嗯,很好吃!”

谢依侬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有些失落的看了手中的糖葫芦一眼,如果延哥在,他也一定会对她这么好的,可是,这儿不是万宝县,是扬州,延哥不可能会在扬州的!

眼神瞬间变得暗淡无光,谢依侬的心情渐渐的低落下去,想起以前跟赵延在一起的日子,有苦,也有甜,面对那个傻气又老实的赵延,谢依侬实在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傻哥哥竟然还没有发现她是女孩,这让她感到很受挫!

“笨蛋延哥,哪有男孩子会主动亲男孩子的嘛!”不满的碎碎念,有些赌气的咬了一口被自己吃了一半的包子,有一步没一步的往前走。

只是就在谢依侬的心思全都放在思念赵延那儿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吼,来不及闪到一边,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匹白色骏马向她飞奔而来,那气势,像极了那电影里的江洋大盗!

“嗬……?”谢依侬看着眼前原本拥挤的道路突然变得很是宽阔,心里恨明白自己该像那些路人一样往边站,但双脚就像是定了型似的,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努力就是移不开脚步,怎么办?眼看白马就要踩到自己了,谢依侬瞪大了双眼却无计可施,难道,她要死在马蹄下了嘛?

“哎哟,你看看,他怎么这样?将军的马也敢拦?”

“就是……”

“姑娘,快跑啊,快跑啊……”

路人对谢依侬的好不动作倒抽一口气,各种言论不绝于耳,她听的是一清二楚,但是,就是没有人出来营救,无奈,谢依侬就在对人性失去信心,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之时,‘吁’的一声,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找死嘛?”

一个醇厚的男声传进谢依侬的耳朵,难道,她死了?可是她一点也没有觉得痛诶!

慢慢的睁开双眼,率先映入她的眼帘的是那匹白色骏马的前蹄高高的抬起,而她自己,则是离那高高抬起的马蹄子只有一步之遥,见自己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谢依侬深深的吐了口气,抬起自己的手拍拍胸口,而她至今都还没有发现,原本手中的拿着的包子和冰糖葫芦早就被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

“诶!你没长眼睛嘛?”恢复元气,恐惧的看了一眼那匹白色帅气的骏马后退后一步,高傲的抬起自己的下巴看着骑在马上的男子,不看还好,一看简直是要将她气得七窍生烟,“又是你?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马上的男人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蛋,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扯着唇,微微一笑,“原来是你的,真是不简单,上次见你是付家家仆的模样,这次见你,是衙役的模样,怎么?你又捡到别人落下的衣服了?在下还真是看走眼了,姑娘这般大的本事,沈某竟然还会以为牡丹阁是在逼良为娼,看来以后,在下看人看事都得多长个心眼了!”

“你什么意思?”被他的话惹怒,谢依侬半眯着双眼望着马上的男人,身后的保护翅膀慢慢的摇曳着,不断的宣告保护自己的主人不收伤害!

“像你这种骗吃骗喝的,根本就不该浪费本将军的一点点同情心!”不屑的抬起头将视线放在前方,沈致邦以为谢依侬只是个骗吃骗喝的小乞丐,将话说的有些伤人!

“混蛋,别给我说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告诉你,本小姐活的光明磊落,不像你,这儿明明就是人行道,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你的马儿骑到这儿来,还这么的横冲直撞,分明就是仗势欺人,有权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谁?我差点死在你的马蹄下你知不知道?”

谢依侬的话又是让路人们替她倒抽一口气,纷纷往马上的男人望去,后者嘴角讽刺的微微扬起,低下头用炙热的视线看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有没有人告诉你,一般跟我这么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欠扁啊?”臭男人,不说起上次的事情还好,都是因为他,她才会被老巫婆慧姨骂死的,哼,还头顶着花瓶一个时辰呢!

“哼……”

沈致邦不怒反笑,俯视着那个火焰燃烧到头顶的女人,嘴角边挂着浅笑,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也没有人敢这么直视他的眼神,多久了?好像自从他当上护国将军开始,就这样了吧!

“笑什么笑?你牙白啊!”被他突如而来的笑容乱了心,谢依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激动过度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呜呜……没了……她的糖葫芦……

“姑娘真是爱说笑,既然有缘,不如今晚就一同小酌一杯,如何?”沈致邦一改刚才的高高在上,放下身段微笑的望着谢依侬,那张小脸聚满了哀怨,顺着她的视线往地上望去,那糖葫芦和白色包子的残骸仍在那儿,了然的笑了笑,“真是惭愧,刚才姑娘说的极是,以后,在下不会再骑马到人多的地方了,以免伤及无辜!”

“去,谁要跟你说话!”肚子的一股气不知道从何处发泄,谢依侬原本就心情不好,被沈致邦这么一闹,连吃零嘴的心思都没有了,朝沈致邦做了个鬼脸,转身想闪人!

只是那沈致邦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将人放走,抬起长腿跨下马,将坐骑的缰绳将给身后的属下,跟在佳人的身后,不放弃的就是想邀她喝一杯!

“姑娘请留步,在下沈致邦,敢问姑娘芳名?”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向前倾,沈致邦一副好男人的摸样,想知道眼前活泼俏丽的佳人芳名!

不耐烦的转身,谢依侬看着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心里更是不屑,“得了吧,别姑娘姑娘的叫,光听了就烦死人!”

“那么,请姑……不,请姑娘告诉我你的姓名!”

“谢依侬!”

扁扁嘴摇摇头,谢依侬幽幽的吐了三个字后就转身,继续往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走去!

“谢依侬,依侬,好听的名字!”

“依侬不是你叫的!”走在前面的谢依侬闻言立刻转身,抬起自己的手用食指指着沈致邦的鼻梁,恶狠狠的瞪着他,“这是那个人的专属,你不可以叫!”

谢依侬的举动让沈致邦轻笑出声,将她的激动全都瞧进眼底,那个人?

“那么,你说我该叫你什么?”

“随你的便,反正我们不是朋友更不是亲人,你们这儿不是都叫什么兄台啊什么的嘛!”挥挥手继续往前走,管他叫什么,反正不要是那两个字就好,那可是延哥的专属,连付卫云都很开阔的叫她小谢,这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怎么可以叫她依侬呢!

“那么,以后我唤你侬儿,可好?”

“去,什么侬儿不侬儿的,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何必这么麻烦,叫我谢依侬就好了!”

“可是你不觉得那样会很生疏嘛?”沈致邦有些不高兴,别的女人见了他都是一副巴不得黏上来的样子,可是她,却一副要和他划断关系的样子,果然是个有趣的女人!

“那么,请问,我们是有多熟悉?拜托你好不好,我们也就见过两次面,是有多熟悉啊?”谢依侬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侧过脸看着眼前长得很是俊俏的男子,唇边终于露出微笑,这里怎么到处都可以见到帅哥?疆国盛产帅哥嘛?

“长的不错,不过跟延哥比,你差远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赵延在谢依侬的心里,可是比谁都要帅上还几倍的!

这次换沈致邦满脸的黑线,她这是褒还是贬?很明显的,她后面的那句话还是比前面的那句有杀伤力!“你口中的那个延哥,是你什么人?”

“我相公,得了吧!”真是烦人!

“你嫁人了?”莫名的心痛,沈致邦的心情因为谢依侬的一句话而低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没有,但是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谢依侬很是认真的摇摇头,私定终身,她是没说错啊,她已经暗暗的将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寄托在延哥的身上了啊!

“这样啊,那么,沈某就不再打扰了!”性感的唇勉强的撤出一抹微笑,沈致邦觉得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似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在那夜的匆匆一面中,他早就对她倾心了吧!

“不送!”毫不留情的点点头,谢依侬没有看见沈致邦眼里闪过的那抹伤痛,甚至还没有等他转身,她就已经侧过身子往卖纸鸢的小商贩那儿去了,独留沈致邦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愉快的身影幽幽的叹着气!

“二少爷,咱们能不能快些?”

荒郊野外的某个茶棚里,某男正惬意的喝着茶水,让一旁着急的赵延忍不住的出声,有些胆怯的望了望坐在对面的付卫云,瞧他那副慢悠悠的模样,赵延着实是没了主意!

“着什么急,谢依侬那人比谁都精明,你还真担心?”瞧了瞧赵延那焦急的脸庞,比起他,付卫云倒是显得淡定不少,最起码不会像他那般,担忧到吃不好睡不好,虽说小谢被冤枉而被押到江南巡抚府,但那丫头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乖乖就范呢!

“怎么能不担心呢,依侬平时虽然顽皮,但遇见这样的事情,谁都会不知所措,都会紧张,可我又不能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会更加害怕的!”满脸说不尽的忧愁,赵延那张没被易容过的白净脸庞因为过度的担心而更显忧郁!

“呵呵,就你把她当成世上最单纯的人!”无奈的摇摇头,浅笑依然挂在唇边,笑赵延的单纯,也笑谢依侬的好运,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单纯的男人也就赵延这么一个,不仅性子善良憨厚,还有那张骗人的脸,哎,亏他说了好久他才愿意将那张易容的面皮撕掉,现在多好,总有点人样了!

“可是,他就是啊!”很认真的点点头,在他的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单纯又孩子气,每天都赖在他的床上不肯走,单纯的依侬!

“咳咳……”忍俊不禁,付卫云差点被自己刚喝下去的那口茶水呛到,侧开脸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回头一副‘你别开玩笑了’的表情,“要是谢依侬是单纯的人的话,我付卫云的名字都可以倒着写!”

赵延满脸黑线,不知道要这么接话,只能沉默着,反正,在他的眼里,依侬就是最单纯的人!

“你们发展到哪儿了?说说看!”不知道为什么,付卫云觉得对赵延和谢依侬这对小冤家的故事很感兴趣,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对上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不觉得很有意思嘛!

“二少爷……”脸皮薄的赵延闻言先是看了看四周,直到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儿,才看了一眼付卫云,不光是脸颊,就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呵呵……”他的反应让付卫云由心一笑,以为跟他想象中的是一样的,于是很了然的挑挑眉,一副‘我懂’的样子,“小谢随时调皮了些,但她的本性不坏,以后你可要好好的待她!”

“二少爷……”由心的一动,赵延感动的望着付卫云手拿大碗公却还是优雅依旧的轻酌碗中的茶水,“你都知道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第一眼见小谢的时候,不对,是第二次,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了!”想想他第一次见谢依侬的时候她是在偷听他和沈玉儿的对话,第二次,是成亲的时候,他可没有赵延这般笨拙,在一起这么久才发现她是女孩,那身段,那张脸,到处都可以看的出来好不好!

“那,你同意了……”脸色又是一阵泛红,赵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看付卫云的表情,毕竟,这种事在现如今仍然是少见的,一个男人要娶另一个男人为妻,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他是不怕被取笑,什么都想清楚了,就算对不起泉下的母亲,他也一定要跟依侬在一起,他相信母亲,也会支持他的决定的!

“这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小谢是个好女孩,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她就是了!”付卫云没有看出赵延的表情不同之处,以为他是要自己答应他跟谢依侬的婚事,根本就不会想到两人都互相误会了某些意思!

“是啊,依侬的确是个好女孩……女孩?”赵延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笑脸依旧的付卫云,二少爷,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二少爷,依侬是男孩,不是女孩!”

“咳咳……”这次付卫云是真的被水呛到,咳了两声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赵� ��,“谢依侬她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你?”

敢情他想的一切都是幻象?他以为那夜谢依侬喝醉后,赵延就会像个普通男人那样扑向自己喜欢的人,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傻?

“不是啊,依侬什么事都跟我说的!”摇摇头,赵延的表情有些呆愣,但以为长得俊朗,做什么表情,都能让一旁的男人女人们感叹无比!

“瞧瞧,那两位公子长的多俊,一位白衣飘飘,另一位更是,高大威猛,要是我能有这样的丈夫,那该多好……”

“是啊……”

对桌的两个花痴女一脸陶醉的望着付卫云和赵延,特别是其中以为年纪根本就可以当他们的娘了!

知道这两张俊俏的脸对他们造成的困扰,付卫云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赵延那比他还要白的俊脸,更是无奈,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对对方说着真话的嘛?

“谢依侬是个女孩,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两个人都睡在一起这么久,竟然连下一步都没有发展过,是他的想法太过猥琐,还是他们太过天真?天真到连男女间的情爱之事一点都不懂?

“女孩……?”想了想,赵延觉得根本就不太可能,依侬的性子跟寻月她们差太多了,没有女孩,主动亲男人的吧?

“对啊,我还以为……咳咳……”不自然的轻咳着,付卫云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想到,他也预算错误了,不过,面对这两个脑袋不同于常人的人,猜对了才会有鬼!

“不可能啊,依侬根本,就不像,女孩……”越说越心虚,赵延的头微微低着,仿佛在回想以往和谢依侬的点点滴滴,只是越想就越是发现可疑的地方,比如说依侬从来都不跟大家一起洗澡,总是让他提来热水,自个儿待在房里关上门,还有那撒起娇来的模样,怎么可能是男孩子惯有的习性呢,更夸张的是,虽然每天都睡在一起,但依侬的身上总是穿着许多厚厚的衣服,就连大冷天,她也只是褪去外袍而已,种种迹象表明了,难道,依侬真的是女孩?

“怎么样?想起一些了嘛?”从新替自己倒上一碗在这儿算是上好的茶,付卫云看着赵延那有趣的情绪变化,勾勾唇,要是谢依侬知道他把她是女人的事情告诉赵延,一定会杀了他吧!

“虽然……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理不清自己的头绪,赵延抬起自己的右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如果依侬真的是女孩,那么,这段时间他所受的煎熬和精神上的压力,都可以化解了,还有,如果依侬真的是女孩的话,那他,就可以娶她为妻了?

“二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现在才跟他说呢?还有依侬,为什么不跟他提呢?

“刚不是说了嘛,从第一次,不,是第二次见谢依侬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女孩了!”

“那岂不是只有我不知道而已?”羞愧的低着头,不敢相信跟自己同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的人儿竟然是个女孩,还有,她的吻,至今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他在想,就见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让她的性子这般大大咧咧?

“的确!”付卫云憋着笑瞧了赵延一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以前让你跟着我去牡丹阁见识见识你又不去,不然,你肯定能跟我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可是依侬为什么要瞒着我?”

“不是她故意瞒着你,而是她在你心中是男孩的想法太过根深蒂固,其实在日常生活中她就频频出现奇怪的举动,只是你没有留心罢了!”

赵延闻言也很是赞同,二少爷说的的确是,以前在荷花池的时候整天想着如何让依侬不那么辛苦,到了停云居后就想着如何将那段不正常的感情磨灭,现在想想,或许不止他一个人受着这种折磨,依侬也许也在为这件事难过!

“知道了岂不是更好,这样你们之间就在没有什么隔阂了,等将她寻回来,就好好的待她,不要再让她受苦了!”能与心爱的人相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他和秀儿,就没有这个幸福的权力,隔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白家和付家的恩怨,还有秀儿的姐姐,皇帝的贵妃!

想起那段逝去的爱情,付卫云脸上那抹淡笑渐渐的散去,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就像丹心说的,他为了秀儿,连爱他的人都看不见了,说真的他倒是想爱上丹心,但是到现在为止,对她的,也只是愧疚和不舍,最多的也是眷恋,但不是感情上的眷恋,而是肉体上的眷恋!

“是啊,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放开心扉,赵延的心情突然一片晴朗,没注意到付卫云的不对劲,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念里,现在,他要快些找到依侬,告诉她,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不,是比喜欢还要喜欢!

“还有多久才能到了?大哥,我受不了了!”

扬州通往江南巡抚府的官道上,谢依侬很不雅的趴在车窗的边缘上难受的干呕着,身体吃不消的短短两天内瘦了一圈!

“我……要吐了……”说完谢依侬的身体又往窗边靠去,呜呜,现在才知道坐车也是一种罪,天知道她在现代可是不晕车的呢,现在倒好,被这什么马车搅的快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了,飞机啊,火车啊,还有地下铁啊,好想念你们啊!

“哎哟,快到了快到了……”驾着马车的宋专面色凝重的望着前方的路,没有回头也知道谢依侬现在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跟骑着马伴在马车左右的众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在前面的岔路口选择了往右走,而骑着马的几人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纷纷望着缓缓的扬长而去的马车,然后拉着缰绳,往左边的路行去!

“大哥,他们,小龙他们怎么没跟上来?”

谢依侬呆愣的往后方望去,只是许久许久都不见其他人跟上来,心有疑虑,忍着身体的不适掀开车帘坐在驾马的宋专身边!

“他们有点事,等会就会跟上来!”轻描淡写,宋专心虚的别开脸故意不去看她,害怕被他发现不对劲!

“嗯……”没有多余的体力去怀疑什么,谢依侬现在想的只有快点到达目的地,抬头望了望天空,天就要黑了,今天是要到哪儿过夜?“大哥,今天咱们要在哪儿过夜?”

“今天赶夜路,你到里面去休息,等到了休息的地方我会叫你的!”仍然是不想说太多的样子,宋专皱着眉头看着谢依侬苍白的小脸,心一阵阵的揪疼,考虑着要不要将他们收到的消息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会承受的了这种压力嘛?

“赶夜路?为什么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宋专,只是后者在接触到她的视线迅速的别开脸,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苍白的脸色透着淡淡的担忧,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她?

“哦,没事,刚刚接到县令大人的飞鸽传书,说是要我们快点结束这趟人物,有新的任务要做!”

皱着眉头看着宋专那不擅长说谎的神色,那抹笑容,实在是有够牵强的,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呢,能让擅长打斗的宋专都这样的脸色的,一定不是一般的小事,想到这儿谢依侬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扬起,那抹笑意,有些自我嘲讽!

“别胡思乱想了,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进去,一切,我能应付的!”谢依侬的那抹笑宋专看在眼里,回以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抓起缰绳以平常两倍的速度往前赶路!

心中虽有疑问,谢依侬却也没再多问,乖乖的钻进马车的车棚里,坐在兄弟们为她准备的软垫上,心情却比刚才还要差,到底是谁要杀她呢?现在怎么办?她走了,那二哥和小龙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带着担忧和被追杀的恐惧,谢依侬和宋专安全的进入千元县境内,只要到达县衙,他们就安全了,到时再和其他的人会合,只是天不如人愿,就在最后那个危险区,千元县县城边的那片小树林里,一些黑衣人拦住了他们!

“吁……”

没料到会有黑衣人从天而降,宋专只能拼了命的将缰绳拉住,只见马儿前蹄高高的抬起,像是发了疯似的,然后‘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谢依侬狠狠的撞在马车的木板上,来不及尖叫出声又被突如而来的下滑一下扯向前去,下意识的抓住马车的两边,才不至于被甩出去!

“留下谢依侬,或许可以考虑该不该放你一条生路!”

一个沙哑的男声飘来,谢依侬抬起头往声音的主人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年轻男子半倚在一颗高大的树的树枝上,半眯着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手中把玩着的匕首,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寒气!

这人不容易对付!这是谢依侬对他的第一感觉,光是他那自大的口气和那一身的杀气,就足以证明他是有说那句话的资本,一颗心悬起来,有些害怕的别过脸看着紧紧地握着剑的宋专,希望他的武功不在那人之下!

“好大的口气,你就是江湖上人称‘雪豹’的赏金猎人吧?只是,你我都是在为官府做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穷追不舍呢!”宋专警戒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嘴角微微一扯,他就知道,对付他们这种小人物,雪豹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呢!

“赏金猎人?”眼神透着不可置信,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赏金猎人是那些作家小说里的人物,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种职业!但是,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既然能成为赏金猎人的,武功自然不弱,看那男人一副慵懒的模样,难道,他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和大哥置于死地?她死了不要紧,可是大哥是无辜的,还有那几个兄弟,都是无辜的!

“我的兄弟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没有想太多,谢依侬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树上的那个白衣男子,大声的喊道!

“哦?你就是谢依侬?”谢依侬的大喊大叫的确引起了雪豹的注意,将视线从那把精致的匕首转到马车前的人儿身上,只是在看清她的脸后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过,勇气可嘉,你的那些哥哥弟弟,我请他们到梨安堂坐坐,喝喝茶而已!”

“他们是无辜的,不要伤害他们,你们是同行不是嘛!”

“同行?”雪豹扯扯唇浅笑,仿佛是在笑谢依侬的想法太简单,“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必须要听命于人,不过是小小的县令就能压得死死的,而我,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我,我接不接任务,要看我的心情!”

“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们?”谢依侬强压住内心的恐惧从已经半瘫痪的马车上跳下来,一副很大胆的模样,天知道她心中怕的要死!

“小谢,雪豹是出了名的绝情,说这些没用!”对于雪豹说谢依侬是个姑娘的事宋专没用太大的反应,像是老早就已经知道似的,别过脸劝她别再白费力气,江湖上最让人恐惧的赏金猎人有三个,豺狼、雪豹、猎鹰,既是赏金猎人,也是冷血杀手,恐怕,他和其他的几个兄弟的武功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

“只要我死,就能放过他们嘛?”谢依侬咬着下唇,像是没用听见宋专的话似的,幽幽的开口,“这件事情,跟他们无关,放过他们,我就跟你走!”

“小谢……”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嘛?”

‘咻’的一声,雪豹指间的那片枯叶在他的话语刚落下之时就向谢依侬的方向飞来,宋专眼明手快的挡在她的面前,用自己的剑挡住那片杀伤力极大的树叶,杀气过重,又伴着强大的内力,宋专吃不消的后退几步,聚全身的力气用力的往前一推,枯叶迅速的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飞去,最后打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咿呀’一声,被打中的树先是摇晃了几下,然后倒在了谢依侬的面前,看的她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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