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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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依侬想天想地的想理由之时,瞥见沈玉儿和那用鼻孔看人的湘湘正往付卫云的书房走去,因为有桃花树挡着,沈玉儿看不到他们但他们却能很清楚的看见沈玉儿,就连她脸上的黑眼圈也看的一清二楚,脑筋一转,谢依侬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付卫云的耳边说了一句,这次她可是聪明的很,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驻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上,所以不会出现昨夜的那一幕!

“呵呵,真的嘛?”付卫云被谢依侬的话逗笑,要是让心高气傲的沈玉儿知道自己被冠上这样的名字,一定会抓狂吧!

“真的,在我们那儿,那种动物还是国宝呢!”不断的往沈玉儿的方向望去,虽已经是背对着他们,但刚刚她那副没睡醒没精神的模样还停在她的脑子里,瞧那黑眼圈多重,昨夜没睡吧她,活像国宝级的熊猫一样!

“动物是国宝?国宝不应该是一些宝藏之类的嘛?你们那儿真奇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刚好瞥见沈玉儿走进自己的书房,眉头皱了皱,将谢依侬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下,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喂,付卫云,你干嘛去?”不爽的嘟起嘴,谢依侬气呼呼的望着付卫云离开的身影,那摸样活像是有人抢了他的宝物似的!

“依侬,算了吧,书房是二少爷收藏回忆的地方,和秀儿小姐的回忆的地方,连我都不给进,更别说是二少奶奶了!”久久没说话的赵延突然开口,望着付卫云离开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哀愁,二少爷就是这样,宁愿自己待在那个小小的书房回忆,也不跟别人说心事!

“秀儿?谁是秀儿?”付卫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谁是秀儿?

“二少爷喜欢的女子,青梅竹马互相爱恋的人!”淡淡的开口,语气听不出是悲是喜,赵延努力的想将自己的情绪埋藏,这是二少爷的私事,虽然这些大家都知道,但是,二少爷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事茶余饭后!

“付卫云喜欢的不是丹心姐姐?他不是亲口承认的嘛?”没成亲之前,她偷听到的的确是这样啊,他说,只有像丹心一样美艳明智的女子才能抓住他的视线……笨蛋!原来,只是可以抓住他的视线而已!

“二少爷喜欢的女子,至始至终都是只有秀儿小姐一个人,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二少爷已经娶了妻,而秀儿小姐,也已经嫁了人!”眼里有一股落寞,赵延为这对有情人而感到不舍,互相依恋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那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就像现在他和依侬,虽然没有二少爷跟秀儿小姐那般轰轰烈烈,也没有他们那样悲痛,但是,他们都是男人,他不能让赵氏一门蒙羞,也不能让依侬背负骂名!

悲伤渐渐的涌上心头,赵延不想再跟谢依侬多说什么,于是转身就往书房走,每踏出一步都觉得无比的沉重,以后,他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跟依侬见面的,只怕再多见一面,他的心就会一步步的沦陷,无法自拔!

“大家都是怎么了?”谢依侬有些无辜的望着赵延的背影,付卫云的不告而别,赵延的奇奇怪怪,还有沈玉儿的黑眼圈,多嘴的湘湘的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似的,大家,都是怎么了?

入夜,付家大宅一片寂静,付卫云的停云居内的某个房间内却混乱无比,只见谢依侬被赵延拒之门外,不断的大喊大叫,时不时的踹着门板!

“赵延,你个混蛋,开门,快点!”

“依侬,你不能睡在这里!”屋内,赵延靠在门板上表情痛苦的低着头,门被谢依侬踹的直震动,也震动了他的心,从今天开始,他会尽量的避开依侬,不让自己再沦陷下去!

“你开不开门?再不开我就要拿斧头劈开了!”气鼓鼓的朝里边大喊,谢依侬怒气冲天,实在想不透那笨蛋想的是什么!

“你走吧,二少爷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不会让你冻着的!”痛苦的抬起头闭上双眼,微风徐徐吹来,将他靠在门板上的背吹的发凉!

“我又做错什么了嘛?你要这样对我?”去他的什么二少爷,付卫云那家伙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不是,是我的错……”错再不该对你动心……

“赵延,你想死嘛?”恶狠狠的瞪着门板,仿佛要将里面的人看穿似的,“要是不想死,就给我开门,不然,你也是知道我的性子的,赶快开门!”

“不开……”态度坚决!

“你……”谢依侬气结,竟然不吃硬的,那就被怪她了!

原本恶狠狠的形象一变,谢依侬的神色马上变成可怜兮兮,与刚刚那摸样相差的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啊,将外袍收紧,浑身哆嗦着往前一步,抬起手用适当的力道拍了拍门板,“延哥,外面好冷,开门让我进去嘛!”

相隔一门的赵延闻言迅速的睁开双眼,刚抬起手欲将门打开,却突然想到如果这样做的话,依侬的一生,或许就毁在了他的手上……

抬起的手顿了顿,赵延强忍着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收回手,别开脸闭上眼不想理会,“我不会开门的,你还是走吧!”

站在门外的谢依侬手哆嗦着,原本神采奕奕的脸色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垮下肩膀,无奈的叹了口气,谢依侬开始不断的回想自己今天所做的事,就是想不出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还是,他喜欢上别人了?

不行不行!谢依侬呕气的摇摇头,她绝对不会允许赵延爱上别的女孩子的!回头望了望门板,烛光的照耀下依旧能从门缝中看见赵延高大的身影,扁扁嘴,不再坚持什么,反正就算现在进去了,等会还是要出门的!

“既然你不让我进去,那,我走咯?”

探视性的往前跨了一步,谢依侬还是抱着赵延会开门的希望,只是,一步又一步,仍然不见赵延的身影,忍不住的失望,落寞弥漫着她的身边,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内心,不想让他爱上别的女孩,但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跟赵延解释自己的性别,让他爱上自己又不用多余的解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牡丹阁依依姑娘,呵呵,等赵延爱上另一身份的自己,不就还是自己嘛,既不用解释,又不用担心他会爱上别人!

想到这儿,谢依侬那落寞的神情瞬间光彩过来,唇边扬起别有深意的笑容,一个响指弹起,已经做好了决定,抬起脚步往付家大门跑去!

“呼呼……”

“谢大小姐,你好像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吧!”

丹心没好气的望着刚进门就大口大口的喘气的谢依侬,看看天,已经快到亥时,昨天还说好每天至少要来一个时辰,现在大伙儿都已经准备就寝,她倒好,这才过来!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嘛,你也知道,付家的活儿很多的!”谢依侬闷闷的开口,只要一想到刚刚,她的心情就很低落,赵延,你给我记住了!

丹心挑挑眉,心里清楚这谢依侬肯定是受了什么气,扯扯嘴角,优雅的往楼上去,“走吧,我去将慧姨请来,记住,不要惹慧姨生气,不然可有的是罪受!”

“嗯!”闷闷的跟在丹心的身后进门,只要她不为难我,本小姐自然就不会为难她咯!谢依侬暗暗的想着!

一个人坐在丹心为她准备的房间里,谢依侬打量着房间的布景,离窗户不远的墙边放着一张很大的床榻,上边铺着厚厚的毛毯,上边盖着一层深紫色的丝绸,很美,再配上窗下的那个高脚桌,上面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边插着一株百合花,盛开的百合迎着窗口的微风徐徐的摇曳着,像是在向谢依侬挥手,欢迎她的到来似的!

“不让我进去是吧,我有更好的地方住!”扁扁嘴冷哼一句,谢依侬走到床榻前的那张贵妃椅上躺下,垮下肩膀幽幽的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只见她连忙掏出藏在衣襟里面的那块玉,抬起手臂高高的举在自己的头顶,刚好不好的,照进来的月光刚好打在那块玉佩上边,玉身里的血丝慢慢的流动,只是再也不会像穿越来的时候一样闪着耀眼的光芒!

“玉佩啊玉佩,你带我回去吧!”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办法发出来,嘴一扁,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滴在她的衣服上!

“表哥,我好想你,舅舅舅妈,我好想你们……”数不尽的思念侵蚀着谢依侬的每个神经,抬起的手久久都没有放下来,她的视线始终是在玉佩上没有离开过,尽管月色很美,她却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谢依侬才刚回头,就见丹心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摸样,身后跟着一个大约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也是面无表情,活像人家欠了她的钱似的!

“依依,这位就是慧姨,以后就由她来教导你一些事,你可要好好的学习!”见谢依侬的眼角仍然挂着泪,丹心也不忍心将话说的太重,不自觉的扯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向她介绍身后的人!

将抬起的手收回来,谢依侬将玉佩收回到胸口,奇怪的从贵妃椅上起身,一步步的往那个名叫慧姨的女人走去,太像了,简直是一摸一样……“慧姨?”

“是,以后就由老妇教导姑娘,还请姑娘认真的学习!”被点名的慧姨依旧是一副端庄典雅的摸样,但因为是站在绝美无比的两个女人身边,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逊色许多,就想是衬托红花的绿叶!

“不是,你不是……”谢依侬有些被自己的思想给搞混了,甩甩头,皱着眉头望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舅母一摸一样的女人,她,真的不是那个河东狮舅妈?

“老妇不懂姑娘的话,但老妇请姑娘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就算是牡丹阁的姑娘,也不能将那些身为女子的三从四德忘记!”慧姨面无表情的福了福身体,依旧是那清一色的表情!

“丹心姐姐,你……该不会真的想要她来教我吧?”有些哀怨的望着丹心,谢依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摸样让人看了很是好笑,先别说这老巫婆跟舅妈长得一摸一样,光是那言行举止,她都已经负荷不了了,啰啰嗦嗦,老巫婆!

“有何不可?”丹心扯扯嘴角,绝美的脸庞望了一眼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转身向慧姨福了福身体,丹心假装没有看见谢依侬眼里的哀求,往门外走去,最后还不忘替她们关上门!

可怜兮兮的扁着嘴,谢依侬呆呆的望着自己身边的慧姨,那摸样像极了呆头鹅,她真的要和这个老巫婆在一起学习嘛?既然这样,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丹心姐姐,别怪我不客气咯!

“什么时候来的?”

刚从谢依侬的房里出来,丹心就见付卫云背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像是等了许久的摸样,回头望了望关上的门,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还好吗?”

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付卫云一身黑色劲装,不同以往白衣飘飘温文儒雅的摸样,多了一丝的冷酷,也让他那不经常微笑的俊脸变的更加阴霾!

“还好吧,慧姨刚进去,你呢?还好吗?”嘴角微微的颤动着,丹心很明白自己内心的挣扎,想靠近又不想靠近,付卫云对于她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却又不甘放手,就算知道他爱的人永远都不是自己,也不愿放开!

“我的样子像是不好嘛?”心事重重的付卫云挑挑眉望着丹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里那抹不容忽视的爱慕他也看在心里,想往常一样装作没看见别开脸,付卫云望了望谢依侬所在的房间,烛光摇曳着,将她的身影印在门板的薄纸上,“帮我好好的照顾小谢,她是个很引人注目的女子!”

“所以你会对她好,甚至比对我还要好?”难受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丹心除了望着他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像以前一样爱他,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享受他的温柔,这就是婚后的付卫云,既专情又花心的男人!

“我从未给过你承诺,丹心,想清楚自己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我不希望,你以为将自己的身体给了我就认为我非娶你不可,你不是这么没脑子的女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付卫云回头不带感情的望着丹心那张美艳无比的脸颊,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你知道吗,我最欣赏的就是聪明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沈玉儿到底有什么好?”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丹心的脸色瞬间转为苍白,心在隐隐作痛,像是在滴血!

“不是因为沈玉儿,那个女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而你,至少比她强,至少你曾经用自己的身体取悦到我了,而她,我连碰一下都会觉得时折磨!”皱着的眉头松了些,付卫云直直的站起身,侧过脸不带感情的看了一眼丹心,转身离开!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丹心顾不得自己在外人眼里的冷艳形象,朝离开的付卫云大喊!

不远处的付卫云停下了脚步,肩膀顿了顿,没有回头!

“难道,你对我,一丝丝心动的感觉都没有?”泪水沿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因为伤心难过导致身体不无支撑下去,丹心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伸手撑在墙上,“我,沈玉儿,白凝秀,你始终爱的,都是白凝秀?”

久久的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丹心已经知道他的回答了,强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等小谢出来,带她到我那里!”

扯扯嘴角叹了口气,付卫云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花名在外的他,怎么会爱上美艳的丹心呢?他虽然欣赏聪明的女人却不爱,他爱的,始终都是天真无暇的女子!

“抬头,挺胸,还有还有,你的屁股,要翘起来,别说我慧姨没有告诉过你,一旬的时间,你要是没有达到慧姨的要求,有你好看的!”

古色生香的屋内,只见谢依侬头顶花瓶,抬直在胸前的双手的掌心上各拿着一只盛满水的瓷碗,面色难看的瞥着身边那位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小竹子的慧姨,委屈的扁扁嘴,恹恹欲哭的摸样,心里早不知道骂了她多少遍老巫婆了!

只是那慧姨像是知道谢依侬在咒她似的,抬起那冷冰冰的脸看了看她,谢依侬立刻很窝囊的低下头,只是慧姨哪里可能就这样放过她,抬起手拿着小竹子狠狠的往她的屁股上打去,伴随一声尖叫声,谢依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摸样,抬起头狠狠的瞪着慧姨!

“看什么看?像你这般傲慢的小丫头我慧姨这一生见过太多了,不给你们一些苦头吃吃,当我是好惹的?想当年我当花魁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胎你没出来呢,敢在我的面前撒泼,仗着自己一点美貌就当自己是倾城之色?”抬起自己的手又是一下,慧姨毫不留情的将竹子往谢依侬的屁股上打去,只有打一下,谢依侬的小腹才收紧一点!

“呜呜呜,老巫婆,本小姐不干了,凭什么我要这样被你打不能还手?”哭丧着脸抬头很不甘心的瞪着慧姨,谢依侬吸了吸鼻子,想她谢依侬穿越古今,在现代的时候就算舅舅舅妈再怎么讨厌她也不会动手,这个老巫婆凭什么打她!

“可以,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牡丹阁,但是能进来的姑娘可都是些个才华横溢,有有美貌的女子,像你这样的,可还算是一般!依依姑娘,依你现在的性子,要在这百花争艳的牡丹阁争个花魁娘子,那可是难上加难!”板着脸,慧姨伸手又是一下,打的谢依侬直皱眉!

“老巫婆,你是哪个工作岗位的?我要投诉你!”倔强的脸摆满了不服输,因为过于激动,原本放平的手上的碗泼出一些水,将她的手浸湿,慧姨见了又是一下,不一样的是这次不再是她的小屁股受苦,而是狠狠的打了一下她的手臂!

“死丫头,别给我摆脸色说七说八,老娘我听不懂,还有还有,我跟你说过着碗中的水是不可以洒出来的,你就是不长耳朵!”

“呜呜,丹心姐姐,救命……”被慧姨那带着杀气的语气吓到,谢依侬连连喊救命,缩了缩脖子,深怕手中的碗要是又出问题自己又会挨打,为自己艰苦的命运而感到难受,谁说穿越的女猪脚当上花魁很容易的?她要投诉他!

“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就连着丹心姑娘都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你认为她会帮你,继续这样让你任性下去?”慧姨冷哼一句,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谢依侬,见放平在胸口的手有些不平衡,抬起手又是狠狠的一下打下去!

“啊……”

像是杀猪般的叫声从谢依侬的房里传来,透过窗口飘到街道两边,让路人听了直抬头张望,以为又是逼良为娼的戏码,其中一个眉头紧皱的男人最为明显,许是原本就有吸引人的资本,高出别人许多的脑袋抬头往尖叫声的发源处张望!

“少爷,天色已晚,老爷交代的事……”年过半百的管家一脸焦急的望着自家的少爷,每次只要路过这儿少爷都会停顿些,原因为何,他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年轻人的心事不是他们这些老人家可以揣摩的!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到!”男子的眉头紧皱,依旧是往牡丹阁二楼的方向望着!

“可是,老爷还在府里等着呢!”

灰色精装男子看也没看身边的仆人一眼就往牡丹阁的大门去,独留年近六十的家仆在站在原地焦急着!

“不要了,我不要了,老巫婆,你再打我我就要还手了,尊老爱幼虽是中华人民的传统美德,但是,你不包括在内,再打我,我真的要还手了……”

‘哐啷’一声,谢依侬将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水渗进木地板里,光滑的表面一片滑湿,再是‘哐啷’一声,谢依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头一歪,将脑袋上顶着的花瓶也摔在地上,着实吓坏了她身边的慧姨!

“野丫头,胆敢在我的面前放肆?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慧姨果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回过神来,板着脸恶狠狠的瞪着谢依侬,再次高高的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谢依侬见她如此摸样第一反应就是护着自己的头,不让小竹棍打到自己的脸蛋,将双臂抬起到耳朵两边,等待着那根小竹子的到来,只是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那个黑衣男子遇见,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达谢依侬的面前,挡在谢依侬的跟前,另一只手快速的握住那根落下的小竹子!

在场的两个女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谢依侬就被那名黑衣男子抱住往开着的窗外飞去,是飞吧?她想!

谢依侬依旧不敢睁开眼睛,天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高,一般的高度还好,但是像这牡丹阁的二楼,本来就比现代建筑物的二楼要高出许多,现在睁开眼睛,不晕死过去才怪!

“你你你……”是谁?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两边,谢依侬知道现在的风吹得很急,有点像坐在摩托车的样子的她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在救你,看不出来嘛?”头顶响起酷劲十足的男声,但是谢依侬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欣赏!

沈致邦一个纵身抱着谢依侬跳到牡丹阁对面的屋顶上,然后再往下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嘴角微微向上翘,低头望着依旧闭着双眼的女人,“你很怕高?”

不说还好,被他这么一说,谢依侬满肚子的气没办法发泄出来,觉得自己已经安全落地,于是睁开双眼重重的推开抱着自己的腰的手,再抬起自己的脚狠狠的往男人毫不防备的双脚踩去,只是,没有预期的尖叫声和痛苦的叫喊声,谢依侬疑惑的抬头,却见一张长得好看此时却一脸阴霾的俊脸,不是痛苦,他他他……

“呵呵,我不小心踩到的……呵呵……”尴尬的干笑两声,谢依侬挠挠头不自觉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带着恐惧感望着眼前浑身散发杀气的男人,他他他,该不会会杀了她吧?

这个动作让沈致邦皱了皱眉头,突然脑子闪过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但是,又记不清是在哪儿了!沈致邦一步一步的走近谢依侬,将她向墙角逼近!

“你你你……不要过来……”这一瞬间谢依侬才感觉到可怕和恐惧,侵蚀着她的心,蔓延在她的身体,脚下一滑,很不雅观的跌倒在地!

“你叫什么?”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谢依侬,沈剑威高高的抬起下巴,“你这身衣服,不是付家的嘛?”

“不是不是,我不是付家的,这衣服是我捡到的!”挥挥手赶紧澄清,谢依侬可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第四个人知道,光是付卫云一个就有够难对付的了,还有个丹心,聪明的让人想不开,要是再加上眼前这个如恶魔般的男人,那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不是?”沈致邦只是挑挑眉没再问下去,原本冷酷的神色敛了敛,上前一步小心的将谢依侬从地上扶起来,“在下沈致邦,敢问姑娘芳名?”

“干嘛?想投诉我啊?”扁着嘴唇没好气的说,很不雅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谢依侬对这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丝好感,管你姓什么!

“不知道在下什么地方做错了还是说错了?姑娘为何对在下如此大的意见?”沈致邦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矮他一个头的小女人,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却比他那个妹妹出众,勾勾唇,他对她,很有兴趣!

“沈先生……不是,沈少爷,看你的模样也不似穷人家的孩子,这个头跟浑身的肌肉,谁敢对你有意见?说也说不过你打也打不过你,谁敢啊这是!”有些哀怨的瞥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心里再次大大的受到打击,天啊,这儿的男人怎么都长了一副祸水的模样,没天良啊!

“这……”不善于言词的沈致邦被谢依侬说的语塞,腼腆的低下头微微一笑,不再是刚刚那副吓死人的模样,“姑娘真是能言善道,在下说不过你!”

“哼!少跟我来这套,我要走了,后会无期!”朝沈致邦做了个鬼脸,谢依侬弱弱的在他的注视下离开这条没人的小巷子,哎哟喂,这下可惨了,铁定会被慧姨老巫婆整死的!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默默地站在原地的沈致邦脸上的微笑敛了敛,灼热的目光始终都放在谢依侬的身上久久不能自已,勾勾唇别有深意的浅笑着,后悔无期嘛?他倒不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大少奶奶死了?”

谢依侬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望着同样震惊无比的赵延,在付卫云新婚的第九天,付家的大少奶奶竟然死了,天啊……

“嗯,我听说是自刎,失血过多致死!”赵延认真的点点头,对于付家的大少奶奶他的了解并不深,大少奶奶柳氏不爱说话也不出门,总是把自己关在阅天居,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寻花伺候,虽然是这样,但看上去也不是个轻生之人,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那付卫天呢?他现在是否在府里?”谢依侬上前一把抓住赵延的衣袖询问,按照她的逻辑想,柳氏的死肯定跟付卫天脱不了干系,那家伙该不会是想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制造她是自杀的假象,这样他就不用受到制裁了!

“大少爷不在府里,说是定安那边的商行出了些问题!”赵延叹了口气,为刚升天的大少奶奶感到很是怜悯!

“不在?”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猜错了?

谢依侬皱了皱眉头,松开他的手往院子外边跑去,她倒是要看看,柳氏到底是不是自杀的!

赵延跟在谢依侬的身后往大厅的方向走去,因为阅天居和停云居院子的大门两两相望,谢依侬和赵延才出院子,就见阅天居门口放着一口棺木,没有人穿白衣素服,也没有听见有人哭泣,棺木边跪着一个小丫头,可能是柳氏的丫鬟寻花吧,谢依侬想!

皱了皱眉头,谢依侬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往棺木方向走去,身边的赵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想阻止她上前却被谢依侬甩开,不顾赵延的反对往前走去!

棺木前停住了脚步,谢依侬只是一瞥就已经忍不住的别开脸,柳氏那摸样让人看了恐惧,双眼瞪大的看着前方,最恐怖的要数她脖子上的那抹伤口,血淋淋的,伤口甚至已经开始往外翻,那一条条白色的、会蠕动的,是虫子嘛?

一阵阵反胃,谢依侬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侧过脸看了看那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清秀的脸蛋,苍白的脸色,谢依侬疑惑,主子死去,身为照顾了她多年的丫鬟不应该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嘛?为什么她现在还可以这么的淡定?

“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可怜,滚!”

就在谢依侬为这个丫鬟而感到疑虑的时候,原本跪在棺木前的寻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谢依侬的身边,用她积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她,还有那苍白无血色的脸颊,让人害怕!

“寻花妹妹,我们没有恶意!”后面赶来的赵延见寻花的敌意赶紧招手澄清,走到谢依侬的面前将她带离棺木些许!

“寻木哥哥,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他!”寻花伸出食指恶狠狠的指着谢依侬,仿佛她是什么大奸贼似的,“昨晚,我明明看见他偷偷摸摸的走进停云居,然后我回到阅天居的时候就发现大少奶奶死在房里,寻忠,大少奶奶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死她?”

“我?”谢依侬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很不可思议的望着寻花,是,昨天她的确是深夜才回来的,因为不想被发现,所以当然得偷偷摸摸咯,不然,回来还想昭告天下不成?

“对,别不承认,我已经报了官,很快就会有官兵在抓你!”傲慢的抬起下巴,寻花怨恨的瞪着谢依侬,那神情,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般!

“我杀死大少奶奶?别开玩笑了,就像你说的,我跟她无冤无仇,干嘛要杀她?”比窦娥还要冤啊,想她谢依侬连只鸡都么有杀过,杀人?别闹了好不好?

“有什么话去跟官府说去!”寻花‘噗通’一声跪倒在柳氏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少奶奶,您安息吧,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了,寻花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伏法,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寻花!”

“寻花,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依侬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大少奶奶明明就是自刎而死,怎么会又变成是他杀呢?”赵延被寻花搞懵,甩甩头不让自己的思绪混乱!

“是啊,大少奶奶明明就是自杀,怎么能将罪怪在我身上!”不爽的扁扁嘴,谢依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小丫鬟,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要是再二十一世纪还有律师保护,在这个没有法制的时代,说不定官兵会听信这丫头的片面之词,就把她的小脑袋瓜子给‘咔嚓’了!

“不,寻木哥哥,大少奶奶不是自刎而死的,寻花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膳时大少奶奶还抚着自己的肚子微笑的说要将孩子养大,好好的带着孩子,你认为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还会想到自刎嘛?”寻花的身子晃了晃,还在站在她不远处的谢依侬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才不让她晕倒在地上!

“什么?”

“你没事吧?”

赵延和谢依侬同一时间开口,怀着身孕?柳氏的死果然另有内情!谢依侬的眉头越陷越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其实,只要她说出自己是因为往返与付家和牡丹阁才会深夜归来,就有不在场的证据,加上有丹心作证,根本就不会造成威胁,可是,要是现在说出自己是女孩的话,她可能就在付家呆不下去了!

“我不会感谢你,杀人凶手!”被谢依侬扶着的寻花不但没有一句感谢,还很不屑的别开脸,然后挣脱谢依侬的手!

“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寻花的话彻底将谢依侬热惹毛,很不爽的板起脸,“如果我真的是凶手的话,我会笨到再来看她的尸体嘛?这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嘛!”

“那,你昨晚鬼鬼祟祟的是要干嘛?”寻花原本的执着有些松动,心里暗暗的想谢依侬的话,他说的对,要是他是凶手的话,怎么会笨到再回来呢!

“我……”协议农工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真的腰她说出原因嘛?突然,谢依侬的肚子传来‘咕噜’的声音,脑筋一转,谢依侬的眼睛一亮,“因为肚子饿,所以到厨房去找吃的,你也知道府里的伙食,我是男人嘛,吃的自然是比你们女孩子多,那一点点,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呵呵……”

“你说的是真的?”天真的寻花眨了眨眼,嘴上还在问,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谢依侬的话,对于肚子饿跑到厨房偷东西吃,她也有过经验!

“当然,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骗你呢!”谢依侬很义气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脸上挂着心虚的笑容,说谎果然不容易啊!

“是啊,依侬的食量虽不似我,但比你们可要多得多,我相信他!”赵延认真的点点头,完全没有疑惑谢依侬的话,对她的信任是百分之百!

“可是不是你,那会是谁呢?”寻花的小脸一下子跨了下来,上前一步走到棺木前望着里面躺着的女子,没有笑容,血肉模糊的脖子,还有那被血浸湿的衣裳,“大少奶奶……寻花对不起你……”

寻花扶着棺木的手慢慢的往下滑,跪在地上痛哭出声,“寻花对不起……”

“寻花妹妹,不要太难过了……”赵延伸出手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收回自己的手,站在原地和谢依侬对视一眼!

“寻花,我帮你寻出真相好不好?”谢依侬一脸兴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寻花,她虽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名侦探柯南,但她是谢依侬,她跟柳氏虽只是一面,但她和孩子的惨死她不能坐视不管,她要找出那个没人性的家伙!

“呃?”

“依侬……”

赵延和寻花同时开口,都疑惑的望着神秘的笑着的谢依侬!

“寻忠,你真的能帮我嘛?”寻花哭红着双眼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刚刚她还诬赖他,他真的原意帮自己嘛?

“依侬,别闹了!”赵延皱着眉头望着谢依侬,他不知道依侬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但是他还不至于笨到摆手叫好,毕竟是付家的人,要是真的知道凶手,依侬会有危险的!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的!”不理会赵延的叫喊,谢依侬浅笑着,克服自己的恐惧往前走了一步,� ��自己的视线定在棺木里面的女人身上,只是才一小会儿,她就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依侬,没事吧?要是不行,别勉强自己了!”赵延上前一步担忧的望着谢依侬,就怕他会不舒服!

“没事……”谢依侬强忍着不适摇摇头,正想要再次上前观察死尸却被赵延拦住,疑惑的抬头,却看见他那担忧的神情!

“别勉强自己了,你在旁边站着,我来!”

赵延的话惊倒谢依侬和寻花,感动的吸了吸鼻子,谢依侬扬着微笑点点头,她就知道,她想要做的事延哥不会袖手旁观!

赵延点点头,将谢依侬扶到一旁,自己深呼吸,走到棺木身前,望着躺在里面的女人那副惨样,有些不敢看,任谁看了尸体,都不会觉得她会是自刎而死的了!

谢依侬的视线迅速的在阅天居门口审视了一遍,太阳光的照耀下,一个微微的闪光引起了她的注意,想了想,随即露出微笑。

“延哥,你看看她脖子上的伤口,是不是匕首伤的!”

“哦!”

赵延点点头弯下腰察视,伤口傻瓜那些蠕动的小东西没把他吓到,只见他将自己的手伸近柳氏的脖子,用自己的巴掌来衡量伤口的长度,还有那不容易引人注目,伤口上侧的那条伤痕,再加上那微微往外翻的伤口两侧的皮肤,根据伤口的深度和长度,赵延很快的就得出结论!

“应该是匕首没错,而且,应该是跟我的手掌般长短的匕首,看伤口的深度,还有伤口上侧的那条伤痕,我猜想,那把匕首的上侧应该有个东西,而且还是利器!”

“还有……”

“快,就在前面……”

谢依侬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不远处喧吵的声音打断,光是听那些声音,就知道不少人往他们的方向来!

“依侬,怎么办?”赵延和寻花也都察觉,纷纷忘向谢依侬,不知道如何是好!

“寻忠,对不起,我不该急匆匆的就去报官的!”寻花愧疚的低下头!

“清者自清,延哥,要是我被抓走了,你去通知二少爷,他会想办法的……”没时间交代太多,谢依侬已经看见几个身穿捕快衣服的人望她跑来,“延哥,让二少爷找出真相!”

“依侬……”

“你就是谢依侬?有人报官说你杀害了付家的大少奶奶,现在我们要请你到官府走一趟!”带头的捕快走到谢依侬的身前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好,我会跟你们走!”咬着下唇,谢依侬回头看了赵延一眼,见他双拳紧紧地抓着,蓄势待发,仿佛要跟官兵大战一场,朝他摇摇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的罪名就更加没办法洗清了!

“来人,带下去!”面目可憎,带头的捕快重重的将谢依侬推到手下人那边,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浑身颤抖的赵延,然后带着属下离开这儿!

谢依侬回头望了赵延一眼,安慰的摇摇头让他别担心,然后跟着捕快离开了付家大宅!

“对不起……寻忠对不起……”

留下来的寻花口口声声都是道歉,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赵延那张布满阴霾的脸,而赵延,谢依侬的前脚才刚离开,就往牡丹阁的方向跑去了!

没有哭也没有闹,谢依侬乖乖的任凭官府处置,万宝县的县令也没有怎么为难她,每顿少不了,至少现在她是这样认为的!

一天了,整整一天了,谢依侬被关进大牢已经一天了,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赵延也没有来看她,不是因为不来,而是来了也不让见,她知道的!

整件事来的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糊糊涂涂的就被关进大牢数谢依侬最为冤枉,一尸两命啊,柳氏死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了啊,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这样赶尽杀绝呢?

呆呆的坐在潮湿的墙角,目光暗淡无光,任凭身边一只只老鼠在肆无忌惮的乱窜,已经不能将她吓着,对谢依侬来说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奇怪的是这儿的老鼠虽不怕人,却也不会接近她,这让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换下付家家仆的衣服,谢依侬被迫穿上疑犯那又脏又臭,已经转黑的衣服,因为不知道她是女子的原因,官兵根本就把她当成是男子,连一点手软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遇见那种电视上经常演的,屈打成招那种招数,她不怕挨打,因为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她怕会被侮辱,把她当成男子也好!

想想这也是她穿越到这儿来第一次受苦,脚踝受伤那次是她自己踩上去的,而在牡丹阁被慧姨用小竹子打也都是她自己要去的,这件事她根本就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那夜她是和付卫云一起的,但是她怕这样太过引人注目,成为众人的靶心,所以还没有到付家大门,她就跟付卫云说好,由她先进去,过一会儿他再进门,只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被寻花看到,误认为她是杀人凶手!

如果不出意外,延哥现在应该和付卫云在一起吧,付卫云不似延哥那般笨拙,那人精明的很,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他一定能找到救她的办法,还有丹心姐姐,应该不会坐视不管才对,只要有他们的帮助,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到底是谁呢?”

坐在稻梗上的谢依侬歪着头,将事情想了千遍万遍,付卫天不在万宝县内,不会是他,那么,柳氏跟谁有过节了?还有,为什么她会被陷害?

就算再怎么样,她也不会笨到真的以为是寻花报官,她就被关进来了,一个小丫头,还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更何况大家都认为柳氏是自杀而死的,寻花说她是杀人凶手,大家都只能当成耳边风,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谢依侬想不通也猜不透,只能呆呆的坐以待毙,望着那又小又窄的铁窗,希望赵延能找到付卫云,帮她找到真相!

付家大宅内全员聚集,家仆和丫鬟,包括付家老爷和两位少爷、五位夫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付卫天甚至连看叶没有看妻子最后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付卫云身边,一直都没有说话!

“最近我们府里出了很多事,有喜有悲,二少爷大婚刚过九天,付家的大少奶奶就自刎而死,为了这件事,还惊动了官府,甚至还抓走了府里的一个家仆,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是怎么看待的!”

付家老爷付元宝站在最前面,发福的身体不断的来回走动,而他身边的付卫云兄弟,始终保持沉默!

“这还用说嘛,既然官府都抓到了凶手,自然是他做的了!”二夫人依旧是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摸样,瞥了一眼底下的人,然后很不屑的别开脸,扯着讽刺的笑容!

“妹妹此话可不能乱说,大家都知道大少奶奶是自刎而死的,怎么能将罪名灌到自家的家仆身上,这样不是有失公平嘛!”端庄典雅不失温柔的大夫人反驳二夫人的话,那孩子她也经常见到,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

“姐姐,画龙画虎难画骨,姐姐这般护着那小子,怎么都让人想不通!”二夫人敌视的望了一眼大夫人,眼里满是敌意,表面上却依旧是笑容满面,天知道她想当奶奶依旧很多年,好不容易盼着儿媳妇怀上身孕,这下可好,竟然自刎了,叫她怎么受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妹妹失去儿媳很是难过,但是,若大少奶奶是他杀,难道妹妹不想替她伸冤嘛?若那凶手真的是寻忠也就罢了,若不是呢?岂不是冤枉了人家,这可是杀头之罪,杀人是要偿命的,难道你想看希尔尸骨未寒,又添上一条人命嘛?”身为付家的当家主母,大夫人有权利也有责任处理后院的事情,付家已经很让人难以接受了,难道,还要让这个大宅沾满血腥嘛?

“大娘说的是,若不是寻忠干的,自然不能让他受冤,付家有责任找出元凶!”久久没有说话的付卫天一脸阴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开口说道!

“可是……”

“大哥说的极是,寻忠是我停云居的小厮,若是他做的,就算大家不说我付卫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若不是他做的呢?我自然也是不会让自己房里的小厮被人冤枉,二娘这么说,岂不是连我也被扯上关系了?”付卫云嘲讽的扯扯嘴角,谢依侬是不是含冤入狱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夜是他亲自送她回来的,只是那丫头说是怕让人误会,还没有到付家大门就自己跑进来了,尸体他看了,据他的分析,大嫂虽是那夜死的,却不该是那段时间,依他的推断,大嫂应该是晚膳过后一个时辰左右被杀害!

“二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指名点姓说是寻忠做的,我们希尔做人本本分分,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就无缘无故被杀害了,二少爷这可是太过情绪化了,希尔死的这么惨,还有她腹中的孩儿,只有三个月大就夭折,难道我们不该找出真相,让希尔死的瞑目嘛?你们没有看希尔那摸样我可是记得很清楚,那布满血丝瞪大的双眼,我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二夫人气急,恶狠狠的瞪着付卫云,那神情仿佛他就是害死儿媳妇的凶手般,“我看,就是因为二少爷太过纵容你的小厮,才会导致他杀人的吧!”

“二娘这么说,大嫂的死是我指使寻忠做的?”表情冰冷的挑挑眉,付卫云浑身布满了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我可没有这么说,被对号入座!”二夫人撇撇嘴,别过脸不去看他们!

“你说够了没有?”二夫人的话惹怒了付老爷,冷冷的开口,一个上前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么跟我儿子说话了?死的是你儿媳也是我的儿媳,再说下去,我就休了你!”

这一巴掌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付老爷虽花心却从来不打妻子,虽吝啬但对自己的五个妻子那是绝对的大方,今天居然打了二夫人,真是不可思议!

“老爷,别动怒!”

其他四位夫人纷纷上前劝着,不能言语的三夫人则是拍了拍二夫人的肩膀,哪知道那二夫人根本就不领情,重重的推开三夫人,然后狠狠的瞪了付卫云一眼,抬起脚步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

见自己的娘亲被打付卫天的情绪也没有多大改变,大伙儿都知道这大少爷自小就是大夫人带大的,跟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亲,而大夫人,就跟他的亲生母亲一样,生病的时候是她在身边,闯祸的时候也是她在求情,就算亲生母亲被打死,他也不会有别的表情!

“好啦好啦,散了吧,还嫌付家不够丢人嘛?”付老爷心烦意乱的甩开妻子们的手,看了一眼大儿子付卫天,然后也离开了院子!

大家都散去了,连家仆和丫鬟也都跟着自己的主子离开,只剩付卫云兄弟和赵延站在那儿,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赵延看着付卫天,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他的妻子和孩子死去,他不是应该是最难过的那个人嘛?为什么现在看来总是面无表情?

“大哥,节哀!”付卫云幽幽的叹了口气拍拍自己兄长的肩膀!

“没事,刚刚我娘的话,别放在心上!”依旧是没有表情,付卫天抬起手拍拍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然后转身离开!

“二少爷,你不觉得大少爷今天怪怪的嘛?”赵延望着付卫天离开的背影很是疑惑,至于是哪里怪,他也说不清!

“他总是这样,没有那件事是正常的,见怪不怪了!”付卫云挑挑眉往停云居的方向走去,天知道他这两天为了谢依侬的事东奔西走,总是担心那丫头会不会饿着会不会冻着,哎!除了秀儿之外,她是第一个能把他搞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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