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5、如果再回到从前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南义终于长舒一口浊气出门上班去。

下午是有肖晴的信息,他都没有再回;晚上叶子来了后他便用她的手机给肖晴发了彩信,发去了两张自己和叶子的合影,还以叶子的口吻说:他找的我,因为他太难受了。

肖晴终于没再来任何信息,电话,自然也是没有。

几天之后,连续几天都没去酒吧的南义收到老火汤的电话说肖晴回来收拾东西要回家去一段时间,问他知道不知道。南义平静地告诉这个为朋友事情比对自己事情还热心的老大哥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老火汤似乎很明白这样的事情,也不多问,就说她应该是明天就走,晚上大家在酒吧给她饯行,她还准备了节目给大伙,看他的意思来还是不来。

南义一时不能确定自己要不要去,就说看到时走不走得开吧。

想到她这一趟回去,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或者直接是再也不来了?就算是回来,但如果是过年后才回来,很可能自己也已经离开这里返回H城了,那大家就可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就这么想的,南义决定晚上还是去一趟酒吧,不要给大家留下太多不必要的遗憾。就算是永别,也要好好地告个别吧;毕竟,两人的感情没有出什么问题,全是因为他人的干涉才不能不分开的。

为避免尴尬,南义便没有回去和老火汤他们一起晚饭,而是像之前更多时候那样,忙完店里的活,将近9点才回去。

但是他以为可以避免的尴尬还是出现了。

他像熟人那样坐到了大伙惯常坐的舞台侧边的圆桌,那里已经围了一大圈熟人。大家听说了肖晴因为家里有事情要回家一段时间,都纷纷赶来送行,连大肚子的一一都在座。

大家伙见南义来了,便主动腾位置,把肖晴旁边的位置给他留出来,推他坐下。

他盛情难却,只好坐下,但是肖晴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没再正视他,还不自觉地把座椅往边上拉,仿佛他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要避开一般。

南义坐了一会,听到的无非都是肖晴要走了,不知道几时回来,他会多舍不得之类的话。听多了便烦闷,便借口要抽烟退出来。

他才出去一会,便听到肖晴的声音响起,感谢大家伙对她的爱护、肯定和鼓励,尤其感谢老火汤的收留,让她留在老船和大家伙一起开心快乐地度过了一年的时光,然后说最后唱一首歌,送给大家,表示她的感谢。

之后是基本没有什么前奏,她的清亮的中高音就响起来了:

如果再回到从前

所有一切重演

我是否会明白 生活重点

不怕挫折打击

没有空虚埋怨

让我看得更远

如果再回到从前

还是与你相恋

你是否会在乎 永不永远

还是热恋以後

简短说声再见

给我一点空间

……

基本是她唱完了第一句小广的鼓点才跟上的,然后老火汤的贝斯才拉响,然后有老九的二胡和老剑卤蛋的电吉他,声音高亢悠扬。唱到*部分,已经听不见肖晴的声音了,因为被大家的和声淹没了,完全就是大合唱了。

……

我不再轻许诺言

不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

历经生活试验

爱情挫折难免

我依然期待明天

如果再回到从前

还是与你相恋

你是否会在乎 永不永远

还是热恋以后

简短说声再见

给我一点空间

我不再轻许诺言

不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

历经生活试验

爱情挫折难免

我依然期待明天

如果再回到从前

所有一切重演

我是否会明白 生活重点

不怕挫折打击

没有空虚埋怨

让我看得更远

如果再回到从前

还是与你相恋

你是否会在乎 永不永远

还是热恋以后

简短说声再见

给我一点空间

……

南义在院子里独步,感受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孤单和来自他人传递来的心痛,烟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如果认真去听会感受得到,肖晴在歌声里是有哀怨的。南义知道,那个怨,肯定是来自于对他全新的靠近她父母调查的认识。他很清楚那些信息的真伪,但也已经没什么必要再去解释。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稍顿住往前看的时候,置身侧的右手食指中指之间的烟卷被人从后面拉走了。他不怀疑会有人,但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转身的霎那还以为是肖晴,但是暗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头大波浪的长发。

他意外得禁不住笑了,“什么时候来的?”

佩佩把他的烟卷戳回他指尖,“刚刚就在大厅啊,靠门口,看着你进来的。”

南义歪嘴一笑,“几点的飞机?”

“6点落地。”

“怎么没给我电话?”

“给你电话干吗?我不是来看你的。”

南义表示不懂。

佩佩喜滋滋地笑:“刘山给我的信息,说肖晴跟他告别明天就回家了,所以我机票就改签了今天下午的。”

“你来送别?”

“对呀,”佩佩瞠目抿嘴而笑,“我在宾馆买了份礼物仿了刘山的笔迹写的卡片送给了肖晴,感谢她国庆节期间的款待。”

南义无语,“以什么身份?”

“刘山公司的同事——来这边出差,受托帮忙做的。”

南义点头。这样的话,肖晴还真是不会怀疑什么了。

顿了会,佩佩感伤起来,“她跟我聊了一下你——”

“聊我?”南义不解,“聊我什么?”

“她说她很遗憾,你都没给她唱过歌……”

这话说得有点假,南义不由得审视着眼前的人,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结论。

佩佩自嘲地笑笑,“我唱得不怎么样,否则我都想去给她唱了。”

“为什么?”

“她说今晚上很多人会给她唱歌,所以留下我来听;但是你却从来没唱过——为什么不唱啊,你唱得那么好听。唱吧,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南义多少有点动摇了,就问:“这个时候我唱,你不吃醋?”

佩佩耸肩,“这个时候还吃什么醋啊!去吧?”

似乎没必要再推辞了,南义便点头。

再次回到圆桌边,不明就里的熟人还喊他为不舍得的肖晴唱支歌吧。

肖晴却像不关她的事情那样,只扫了他和大伙一眼便继续跟一边的朋友聊着什么去了。直到南义在众人的众口一词要求下答应说“好吧”,她才再次回头看过来,眼睛里闪过之前不少见的惊喜和开心。

早有人把他答应唱歌的信息报上去了,于是这一曲完了,老火汤便报幕说邀请他上台。

南义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便起身离开众人,在大家伙期待的眼神中走上舞台。

台上的几位都看着他喜滋滋地笑,只是老火汤的笑容里含义更加的复杂。

他在南义走过跟前的时候问了下他要唱的歌,便高声宣布:“南义,给我们带来粤语经典——让我们听听正宗的广东人唱的广东话歌吧!”

台上台下一片翻腾。

南义在老火汤贝斯的前奏里简短地说了几句:“之前,一直不敢上来,怕自己唱得太烂被你们嘘下去;今天是因为肖晴要走了,借这个机会一唱,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吧——

“我本想跟你淡然去

无奈此去不易

看着我一脸茫然与眼中困惑

你不忍转身去

毋让往日情来留住你

惟愿可克制自己

相看却不语可知道

全为舍不得你

这一刻跟你默然对

谁又知心里淌泪

你问我怎么不语

我说因太累

这本非真心意

期望这段情延长下去

无奈消失似露水

相处每一霎都痴痴醉

谁又会舍得你

……”

是的,南义本想唱得像徐小凤那样云淡风轻一点,却不小心唱成了夏韶声的深情无奈。

唱到后面他已经不得不低下去,因为有点哽咽了。卤蛋已经看出来他的难耐,便摇着吉他到他身边轻轻地撞撞他,弹奏的声音就大了许多,基本都可以盖过他的声音了。

南义摆手表示不唱了,拉了卤蛋站中间看他弹奏。

台下响起阵阵掌声,也有不少的嘘声。

平静了一下,南义最后还是把后面的部分唱完:

“……难忍心里的泪

我愿往昔欢笑

与往昔美丽

留在你深心处

明白我愿能完全属你

无奈身不自主

不必再管我

转身去

纵使舍不得你

不必再管我

转身去

纵使舍不得你。”

最后一句刚完,只见一个人影匆匆上来扑进了他的怀抱。那短发一路飘扬,停歇在他的脸上脖颈。

南义便接了,紧紧地拥着这个即将离别的恋人。

台上台下霎时全都安静下来,个别人的脚步声都听得见。

台上牵手下来之后,肖晴回到大伙中间再没有和南义有任何的交流。

南义自然是有不少的失落,他还以为她至少是还愿意和他说些什么的。

他无趣地呆了一会,便又退出大厅去抽烟。这时收到佩佩的短信说先回酒店去了,第二天再见。

南义才发现自己刚才都忘了问她住在哪里了,但是这个时候再问却好像不需要了,毕竟不可能这个时候还赶过去;她不让自己知道她的住处也是有她的想法的吧。

所以他终于是只回了个好字。

但是他终于没有等到肖晴出来,最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他便直接从后院回家去了。

是的,终于没有等到。

其实他没有等到的东西还很多:

佩佩第二天就回H城去了,亏他一早上起来还给她电话,结果她说已经在机场了。问她怎么那么急就回去,她说本来昨天就不属于计划日期,所以工作安排不开;以后再另外安排。

对她的言辞,南义不可能全信,总觉得她特意来一趟就见自己那一面很说不过去的,所以她的不告而别让他忐忑了不少一段时间,直到她回去后也一直和自己保持联系这个不安才慢慢减淡。

方琪终于也没给他任何信息,哪怕后来刘山跟他说了又给她去了信息劝她放手的事。

囿于身份,他也学乖了一些,身边三尺范围内都不再容许女性靠近,当然,叶子除外。

叶子比之前更为乖巧,似乎是因为更理解了他一些,但比之前更不多说话,只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南义不肯再去她店里,固执地只愿意接纳她来家里。叶子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后都是她方便的时候过来他家里找他,因为这个是他需要的方式,而她完全愿意迁就他。

不过有个事情南义是终于等到的,那就是12月初老江如期过来了。

老江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光说起就开始兴奋了,何况还是南义掏腰包的“历史第一飞”。

他来的当天晚上南义带他到老船听歌,听他说H城里一班同学朋友有熟人们的近况:

晓兰上次请大家吃饭,是她二女儿的生日,也算是把小女儿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了;范诚忙前忙后的,好像很疼孩子的样子。

阿秀在积极备孕,听说是要做试管受孕;张毅是没有什么音讯,不过大家都没有放弃寻找;他们再没有提过老江“欠”他们的钱,也没再提到老江那学习做肠粉之类的事。

阿蓝和王志坚还是那样,身边带着最小的儿子,三个女儿还是放在老家生活。

……

听着这些家长里短的信息,南义也有些踏实,好像就是需要知道,否则总是想知道,为什么呢?是乡土情节吧,客家人的乡土情节。

不过话锋一转,老江却说起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南义高中时的那个叫范秋莲的女同学自杀死掉了。秋莲同学广州某师范大学毕业后随男友也去到H城教书,但似乎一直都是聘用的;教了十几年都没有转正,偏偏她老公又外边有人了。家庭事业都不如意的她就在上个月跳楼死了——是在她老公和情人租住的那个农民房楼顶跳下的。

南义听了只有唏嘘。这些事情那么意外,却又似乎那么自然地存在。每天有那么多人因为这个那个原因消失,但是对个人所带来的震撼还真不如知道一个熟人老久之前就做下的某些事,比如秋莲同学的死讯。

诚然,个人的体积没有多大,绕着自己或贴近自己的事情原本不会有多少,不过这些是和个人关系比较密切的,所以会比较关注其事态走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在内心留下痕迹;个人的很多情绪也是受这些小范围的事情左右的多。离个人遥远的事情自然是更多,只是那些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就不多去关注罢了。

在三中教书那段时间,甚至包括之前的打算去教书的那几个月,南义和秋莲同学走得比以前做同班同学都近,是跟她请教诸多做教师的事项。不过她总认为自己是失败的人,跟南义说是说,却不怎么看好他半路转行去教书;后来见他教两年就中断了还像个预言家那般地淡然说他迟早会呆不住的,还庆幸他及早跳出去了。

没想到那些事情看得那么透的同学,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南义更没有想象到的一个事情是,老江到达后没几天,那个已经在邻市生活的杜娟,比预产期稍早一点顺产下一个6斤半重的男婴。当看到他那乌黑浓密却微卷的头发时,杜娟脸色为之一变。一直不离左右的丈夫柳林看出她的错愕,抱着这个好容易才得来的小宝贝跟妈妈打招呼说:妈妈好啊你辛苦了!看到做妈妈的情绪还是有点怏怏,便笑着说:卷头发就卷头发,还更调皮;怕弄脏不好洗,那咱们就不要留长啦,就剪公分头好了。杜娟看他这样的态度,才稍微开怀一些。柳林迎着她微露的笑意说: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没有他,可能也就不会有我们的家庭了。杜娟才终于释然地舒展着笑开,把丈夫和孩子的头一起揽到脸边贴着。

老江在第二次跟南义到老船去的时候才有幸认识到老火汤、卤蛋等一帮音乐人,也才听到肖晴这个名字,然后就问南义要故事。

南义只简短地说了下和肖晴交往的过程,说她家里不同意所以就分了,她也回家去了。

老江就替他叹气,然后说他南中国这么大一块地方,基本都被他扫遍了,谈也谈了不少,肯定是他们一帮所有人中最多的,但怎么到头来还是一个人。

南义自嘲地笑说人品不够好吧。

老江说据说人品不好的人爱情旺呢。

南义不以为然双手一摊问我有什么爱情?我的爱情在哪里?

老江才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爱情在哪里!被风吹走了吧!谁让你跑来跑去的,带其一股股狂风。

南义喃喃地重复:被风吹走了——好吧,不见了。(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贴身狂少 大叔,不可以 逆天邪神 乡野小神医 赘婿当道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龙王殿 修罗武神 魔天 我的父亲叫灭霸
相关阅读
神话武帝随身空间之田园小神医随身空间:贵女的幸福生活随身空间之周芷若鬼在哪里论玛丽苏女配的自我修养从敖丙开始的神级宝箱荒野生存就得宝箱处处剧情有宝箱封神世界开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