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晚住院部发生了什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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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住院部发生了什么?(上)

我仿佛是个病秧子,其实不然,我身体很健康,但我有一个弱点,是天生的,那就是胃寒,天生怕冷,尤其是冬秋两季,稍微受点风寒,便一蹶不振,一口凉白开便会导致发烧,一顿冷餐便会拉肚子。按俗话说:我是个服夏的人,我不怕热,而且一到夏天就特别精神,食量也会大大增加;但到了冬天,我便食欲不振,常常打不起精神来。同事们开玩笑说:“这小子是冷血动物,还冬眠。”,我只有爬在办公桌上没精打采地无奈一笑,因为是事实,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

这年秋末,我因吃了未热透的米饭,加之喝了半杯温开水,便连发烧带拉肚子,被送进了医院,挂点滴、吃各种药,并且被隔离到传染病区,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有个漂亮的传呼机就值得炫耀了,尤其是汉卡的,但大部分都是数字的,汉卡的太贵,相当于现在的G手机的价格。到了晚上,我的呼机很忙,同学的,科室的,还有许多女孩子的,我一次次地自驾点滴架到护士台去回电话,小护士看看我,并不反感:“您可真忙啊,人缘真好!”,我不好意思地回答:“传染科,不方便大家来,我可不想集体住院,我只想集体聚餐。”,小护士笑了,小姑娘的酒窝很漂亮:“您都拉成这样了还想着吃,真是个热闹人。这样吧,我在台前再放个吊瓶架,省得您干这力气活,别的病人也方便。”,我为她的友好深表谢意。

回了几个电话,又和小护士聊了一会,得知小姑娘才从护士学校毕业,刚刚分来,她们这批大都分到了这家大医院,因为都是医院提前挑选好的优秀生,难怪态度好、扎针技术好、服务也很规范,不像过去那些老护士,总是拉着脸,说话也呛人,仿佛是更年期提前了。我问小护士:“姑娘,值班到几点?”,她回答:“凌晨两点换班。”,我问:“晚上怕不怕?”,她似乎被我触动了什么情绪:“呀,您别问了,我还要值到深夜呢。”,我便打住了,毕竟是成年女孩了,我是个很注意个人品行的人,但看到小姑娘面带恐惧,就把传呼号写下来:“要真是有什么事,呼我,我会帮忙的。”,她并不感到奇怪:“谢谢,你们单位人都说你是天生的胆大。也许,我真会请您帮忙。”,我不以为然:“不客气。”,我卸下吊瓶告辞回病房了。

周末了,病房里只剩我一个人,临床的上午就出院了,其他病房的病人也都早早的睡了,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整个住院部一片寂静,时而传来小护士轻柔的咳嗽声,另外一个护士间断地和她交谈着,我在等着这瓶点滴打完,好正式休息,生物钟本来就是倒置的,也想借着这种环境能改变一下睡眠习惯。我翻看着尼采的诗集,每看一首,便在该首诗的旁边写着随感,我认为,哲学家和诗人是不可能兼为的,唯有尼采,是世界上唯一同时具备这两种才能的奇人,他的哲学思想过于地体现了思维的桀骜不驯,而他的诗歌又体现出他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的统一,有些不可思议,但凡能接受尼采哲学思想的人,大都是骨子里骄傲的人,并且有些神经质,而看到他诗集的人却无法判定了,他在别人的矛盾中融合了自己的和谐,他的哲学,是在对别人教化,而他的诗歌,却是从思想中抽象出的形象化产物,仔细看,是他在对自己宣泄,我的体会是,作为德国人,他有着与希特勒同样的思维方式,是精神上的法西斯,因为他不但折磨自己,也折磨读者。

有了这样的结论,我害怕自己有着与尼采相同的命运,因为我对尼采的痴迷让自己也害怕,我不怕发生什么事情,只怕思想被占据,尤其是被控制或左右。我庆幸自己是个极小的小人物,对哲学也没有过深的研究能力,只是喜爱而已,这一点也许是天生的。读尼采的著作,远比读但丁的《神曲》要轻松的多。我不会像但丁那样被维吉尔牵引着思想下地狱、过炼狱,然后在上天堂,我只是在读一个人间有着争论和大多数人不喜欢的哲学家的遗作。尼采曾那样无视上帝,他可以怀疑上帝的存在,但却不应该把自己凌驾于上帝之上,他承认上帝,但他却认为自己在上帝之上,最终,他的生命还是结束在十字架之下。他死了,人们依旧在研究着上帝。

我在静静地看着、等待着,也在思考着尼采。我听见头顶过道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大概楼上的护士给病人换吊瓶吧,脚步声很慢,像爬行一样缓慢,我为新一代护士的素质感到欣慰,她们太注意病人的感受了,如果不是我没有入睡,是很难听见这种轻柔的有点奇怪的脚步。脚步声渐渐地远了,向着我们这层的护士值班室方向移动着。我看看自己的吊瓶,快完了,再坚持一会儿,我就能正式入睡了。深夜,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尤其是像我这样耳音超凡的人,特别敏感。小护士不说话了,也不咳嗽了,大概是打盹儿吧,毕竟是孩子,大不了自己把针头拔掉,理解有时就是一种关心。突然,我的传呼机响了,不知道又是那个伙计闹腾,我摁下按键看,发现号码既熟悉又陌生,仔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便提着吊瓶到护士值班台,小护士不在,我拨着电话,一直是忙音,肯定是谁呼错了,过了一会,我的传呼又响了,我又去拨电话,还是忙音,我回到病房,感到奇怪,怎么总呼错又总是忙音呢,大概是哪个同学捉弄我吧,真可恶,得个病也不让人好好得,不理他!传呼又响了,一遍,又一遍,我烦了,干脆关机,看他们还有什么办法?!但我又不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视力极差,万一是我看错了号码,或少拨一个数字,真有什么急事耽误了怎么办?我又打开了呼机,我等着再响,一直没响,我有点懊恼,索性开着吧,周末了,难得有点事,也省得寂寞。

点滴快完了,我等着小护士微笑着来拔针头,然后是温馨地一句再见,我也想好了嘱咐的话:路上小心,周末愉快!我正想着,呼机又一次响了,我真的有点恼了,干什么吗?这是在医院,又不是在家里,影响别的病人休息。猜测着最有可能的是哪个同学或战友还有同事,我借着灯光,把呼机上显示的号码认真的抄写下来,免得是我的视力造成的差错。我又一次卸下吊瓶,拿着抄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准备到护士台去回电话。

这时,意外发生了,只听见护士台那边一声尖叫,是小护士的声音!我提着吊瓶疾奔过去,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小护士昏倒在另一个较大护士怀里,而那个姑娘目瞪口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到她们跟前:“姑娘们,发生什么事了?”,大护士神情恍惚的、战抖的抬起右手看着天花板对我说:“有鬼!”,我抬头望去,什么也没有,我开始后悔傍晚不该问小护士害怕与否,我内心自责着,安慰她们:“哪有什么鬼,是幻觉,你们太爱幻想了。”,尽管我相信她们一定看到了她们无法接受的一幕,但我只能安慰。我让大护士先把小护士扶到值班室里,让大护士给我拔掉针头,继续安慰着:“不要恐慌,接班的快来了,否则,人家会更害怕的,也会惊动你们领导的,先把小姑娘弄醒。”,大护士按我说的去做了,因为我的出现,她显然安定多了,并和我商量着下一步:

“小叶看来今晚是不敢自己回家了,得告诉她男朋友。”,我问:“知道电话吗?”,大护士告诉我:“有他的传呼号。”,她在继续照顾着小叶,我负责打电话,我问:“你们这部电话的号码是多少?”,她认真地写在值班本后面,我一看到号码感到非常惊奇:“怎么刚才是你们一直在呼我?”,大护士有点抱怨我:“你过来几次,就是不叫我们,我们也不敢出去,直到…”,她回头看看小叶,怕她听到,这时,小叶醒来了,我安慰她:“姑娘,你可真是不能熬夜,犯困都忘了给我拔针头了。”,小叶还在惊恐中:“刚才…”,我摇摇头:“你刚才做梦说胡话,把我们俩吓了一跳。”,我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相信是她在做梦,她呆呆地望着过道的天花板发呆。不久,接班的护士来了,紧接着小叶的男朋友也来了:“我妈让我来接你,还骂了我一顿,嫌我不关心你。”,这都是我预先安排好的台词,免得小叶再想起刚才的事,大护士就住在医院集体宿舍,她们一起下楼了,接班的小护士和另一个大护士交谈着,她们看看我:“您怎么还不休息?”,我勉强地笑笑:“刚打完点滴,要口水喝。”,小护士微笑着:“我待会儿给您送一壶过去。”,我道了谢,往自己的病房走去,我抬头望了望小叶刚才指的天花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她们真的看见鬼了吗?

(于西安市中心家中盛顺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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