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结束篇:鬼腹.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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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篇:鬼腹.鬼魅

1.鬼腹

《鬼在哪里》的确该结束了,尽管写得不尽人意,但朋友们还是很关心我,都问新书的情况,这个我不好说,因为我从不许愿,可我毕竟还是要写下去,要是不写点儿什么,恐怕没法活,也对不起朋友们的关爱和编辑的辛苦,就再啰嗦一个故事吧,算是给朋友们一个正式的交代罢。

“写得有些日子了,鬼到底在哪里?”,谁在发问?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我该回答还是拒绝?其实,这也是我的疑惑。

不好,护城河的小桥上有人要寻短见,腿都跨到半空了,我得过去看看,能劝就劝,能救就救,但现在的人的确不好说。我在灯火阑珊中冲了过去,夜深了,四处无人,看形体,好像是女的,我应该犹豫吗?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许多,于是冲上去准备抱住她,但似乎晚了,只抓住了她的一缕头发,她还是坠入了护城河中……

“傻小子,你捏着我的头发干什么?”,奇怪,她不是跳下去了吗?我看看手里,的确有东西,是她的头发吗?我是丢掉还是存着?丢掉了,会有遗憾;留着,我就说不清了,可她显然已经是跳下去了,怎么还能这么轻松的耻笑我?

“你小子,既不贪财,也不好色,救我干什么?”,我手里攥着她的头发道:

“救人是人的本能反应,可你跳得太快了,再说,你到底是不是寻短见的?”,一阵奇怪的笑声穿透了我的胸腔,我开始使劲儿咳嗽,糟了,我感到什么东西从胸中喷出,从我的口中吐到了手中,我真的有点儿慌了:

“这是什么?难道你到了我的身体里了吗?”,她对我的发问显然不屑,狂笑着:

“你仔细看看那是什么东西?”,我捧着这团从我口中喷出的东西:

“像是心脏,谁的?”,她仍在夜色中狂笑:

“谁的?难道会是我的?来,小子,过来,你摸摸,看看我还有没有那东西?”,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被拉过去,一直向下,不,是向上,不,不知道是向什么方向,径直伸了过去,人也随之而去,我仿佛失去了知觉……

“欢迎来到我的地界,小子,你可把握好,该看的看,该说的说,该回避的,我就不用多说了。”,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知道什么该看什么该说,尤其是该回避的,她却偏让我自己琢磨。

“你不是从小就胆子很大吗?看看胆在哪里?”,几十年前的生理卫生课,早把那些内脏模型的位置忘了,但还是得找,其实,我是要找出去的路,可是否进到什么地方了?我凭着记忆向胆囊的位置找去,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我靠!我招你惹你了?你踢我干嘛?”,我觉得自己也是一肚子火:

“既然你发火,那我也发火,你大概是肝脏吧?是你绊倒我了,怎么说是我踢你呢?”,这团黑东西似乎知道我点儿什么:

“你不是会唱会跳吗?走两步,走两步,看看你能跳个什么?”,真他娘的,简直是在演小品,那也太老调了,不过时赵本山的《卖拐》,拿我当什么人了?

“我感到呼吸不畅,没法唱更没法跳,你这是难为人!”,这东西大笑着:

“我不唱也不跳,就是专门来难为你的!”,这有意思吗?我就是又唱又跳干它什么事了!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奇怪,这声音这么熟悉,似乎是往昔夸赞我的声音大联盟,我质问道:

“你不是总夸奖我吗?怎么这会儿这样待我?”,它冷笑道:

“夸你?那是因为上司都在夸你,我必须比他们夸得更好,但你现在下来了,所以,我再夸你,我就是自欺,其实,我恨你!”,我感到奇怪:

“恨我?凭什么?我记得我从未亏待过你,也十分信任你。”,它更加不可思议:

“你那是同情我,也是侮辱我!凭什么他们那么高抬你?你都下来了,他们提起你时还是那么仰望你!”,这又是什么东西?是脾脏吗?真的好大脾气!

“没人会仰望我,因为我只是从生理角度讲比你个儿高,但我要是你这么想,见了姚明我还不得真的去跳河?”,一提起跳河,翻江倒海般使我无法站稳:

“你那么能吃肉,怎么还这么瘦?”,有点儿押韵,但还是充满敌意,我无奈地摇摇头:

“爷们儿家的,你以为瘦了就好吗?我没你说得那么瘦,只是没你那么壮罢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偏瘦就贬低朋友的形体,因为我的确坚持练着形体课,不练还是胖不下去,我妈妈活着的时候常对我说:

“看你瘦得可怜的,就是给你肚子里赶头猪,你也没法胖起来,那么能吃肉……”。

其实,我吃得只是瘦肉,现在瘦肉精猖獗,我连吃瘦肉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并不欣赏肥胖,脂肪太多容易产生负担,血压也会偏高,但总觉得男人应该壮实些才好,难为它竟然拿我的瘦说事,这真是没事找事:

“我都学会吃肥肉了,但半年多了,体重还是上不去,而且又下来了,我也不能为了满足你而去故意增肥吧?”,它不做声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是来救人的,却被莫名地弄进了这种鬼地方!

“你不是一直在讲鬼故事吗?难道你也怕鬼?”,我更加无奈了:

“我是在讲鬼故事,但却是讲给朋友们听的,你那么有敌意,何必关注我呢?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体的,只不过表达着不同的敌意,可我却是毫无戒备也无需戒备,那样就太累了,我不愿像你一样整天琢磨别人,甚至忘了自己。”。

也许是我太过直言了,一时间变得悄无声息,我在这里讲鬼故事,喜欢听的朋友随意,讲的不好他们自然会批评指正,那些支持更令我感动;不喜欢听自有人家的道理,这是别人的自由,谁都无权干涉。但我讲故事,也有我的自由,读者编辑都没过多的苛责,可它们整天和我在一起,凭什么对我瞎猜忌?

这故事讲得太累了,还有必要给朋友们讲下去吗?大家都是在忙碌中寻找些娱乐和休息的机会,按它们那么想,岂不是比劳心劳力兼顾还疲惫?于是,我思考着讲别的故事了……

人们总喜欢从古到今地讲论,但谁又去过古,谁又真正了解今呢?我不懂,所以不乱讲,只把自己知道的和详实的道出来,没有读者朋友说得那么好,也没有非朋友说得那么糟。我只在乎朋友的批评和支持,至于非朋友,何必介意呢?即使天天见面,充满了敌意,我又何必对不起自己呢?告别这个话题!

.鬼魅

“你又回来了?”,我不想说太多:

“我是来和朋友道别的。”。

于是,静夜中一片寂静,后天是清明,我只知道那本来是一个农业历算的节气,但被介子推的故事演绎成了烧山节,进而成了祭奠死人的符号。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白天,即使是在细雨中漫步,也感到那么惬意,洁白的玉兰花刚刚凋谢,但余香犹存;迎春新黄一片,依旧在倒春寒的风雨中烂漫夺目,叶子都换了新装,鹅黄挂枝头,春雨打新叶,晶莹剔透……

本想着到了晚上应该更加通透些,怎奈那些城中烧荒的,口中念念叨叨,把刚刚涤净的城市,弄得乌烟瘴气、阴森憋闷,要是谁家孩子贪玩儿到此时,准会被吓到,他们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但如果延续下去,他们的孩子将来也会在疑惑中继续他们的举动……这可苦了那些环卫工人们,他们又不多拿一分钱,凭什么就要多付出这一份无为的劳动?

“你不给你母亲烧点什么?”,我感到奇怪:

“她现在还需要什么?她好好地在她那里呆着,我又何必打搅她呢?别是因为我这一烧,万一引发火灾,我可吃罪不起,简直是没事找事。我有钱买那些将被烧成灰的东西,不如给我健在的父亲买点儿吃的更划算。”。

我真的不想回答它,因为我看见眼前这一幕就犯怵,我以后要是死了,我的孩子可千万别给我弄这些,这个——我真怕!

“你也有怕的时候?”,简直是废话!我到:

“当人做了亏心事时,他会怕,但只是个别人怕;当灾难来临时,人人都会怕,只是怕的方式不同而已。”。

“那你说说,灾难来时人们的怕有什么区别?”,这个我的确只是感性认识:

“那些平时做了亏心事的人,他们的怕是双重的,他们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亏心事去自责,而是怕灾难对他们惩罚更多,其实他们已经在无形中承认了自己的罪责;而那些很少做亏心事的人就怕得比较坦然,他们最大的愿望是求生,并且打定了主意,一旦获救,便会放弃欲做亏心事的打算。”,它嘲笑我:

“怎么我觉得这两种归根是一种?一旦生命复苏,那种罪恶的原始欲望都随之复苏了,只是轻重不同而已。”,这简直就是在说人的原罪,可我无法否认,没有哪个人是笑着呱呱坠地的,也没有哪个人兴高采烈地去面对死亡的,因为,没有谁会逃脱自己一生中所犯的错的否定,想起夫子那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以,人皆有过,过即是错,错不认不改就是罪了。

“你讲这些鬼故事到底有什么意义?”,我无奈地回答:

“没有任何意义,更没有你想象的那些所谓意义,因为我心无鬼胎,所以坦然说鬼。”。

“为什么不在结尾来点儿恐怖的?”,这话令我反感:

“恐怖不是我的初衷,我也没有制造恐怖的能力。”,不能再理会他了,接着在夜色中漫步吧,几乎每个十字路口都有烧荒的,他们的念念叨叨我但怕会吓到过路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这里不会有人烧纸呢?”,我进到了公园里,这是谁这么了解我?

“你们不关门,我就有进来的权利,但我是从来不会烧什么纸的,因为反感才到这里来了。”。

“那你不打算给我烧点儿什么吗?”,我感到可笑:

“他们是烧给死人的,即使你是死人,我也不会给你烧,这里这么幽静安宁,我怎么能违反民政局的规定呢?报纸、社区的通知,都在明令禁止焚烧祭奠,污染空气可比所谓的辐射更可怕。”,

“那你坐着我身上就白坐了?”,我起身看,怎么不是白天那块青石板,是什么?我弯下腰去看,被什么东西从额前重重地一击:

“不带礼物就来了!你抽烟难道就环保吗?”,我没有感到太疼,但顺手抓住它:

“原来是只泄了气的皮球,谁家的孩子这么顽皮?这么晚了还到公园里踢球。”,我紧紧得攥住那皮球不松手,等着哪个捣蛋鬼出来和我讨要,始终没有孩子,却有声音在哀号:

“你弄疼我了!”,我越来越觉得手里的东西不像是皮球,因为我攥得太紧,竟然从中攥出了粘糊糊的液体,一股咸腥味儿扑鼻,它仍在叫:

“给我烧点什么吧,这样我不会告发你?”,我拼命地将它甩了出去:

“是你先撞了我的头,你有意伤害我在先,别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满足你!”,我抽身欲往外走,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从灌木从里伸出了一双枯瘦的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腿:

“好不容易盼到这世间了,你就破例给我烧点儿纸钱吧?我是穷死的。”,我知道遇上麻烦了:

“我身上没有现成的,你不知道烧人民币是违法的吗?我要出去找那些卖烧纸的,你不松开我怎么去给你买?”,它是松开了,但我仍旧无法摆脱,一听到我答应了,许多枯骨都出来了:

“给我也烧些吧……”,简直是不可思议!我厉声问道:

“你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它们齐声回答:

“我们都是早先在这湖里淹死的!”,我点燃一支烟:

“那好,你们靠近我。”,这些骸骨们都靠近我,我吸足了一口烟,猛地向它们喷去,它们都惨叫着:

“这么呛,你快把它灭了,给我们买纸钱去!”,我告诉它们:

“一旦纸钱烧起来,可比这呛得多,这只是百分之一!先过了我这关,你们适应了,我再去买来烧给你们。”,只听到不断地痛苦呻吟声:

“我没有好死,怎么死后还要受这样的罪?你走吧,我们实在受不了了!”,又听见沉闷的声音落到了湖里,我来到湖边:

“不是我不满足你们,而是那些的确是骗人也骗鬼的,你们如果真的想要我烧,我就去把那卖烧纸的叫来,我全买了,让他烧给你们,但得等我再抽一支烟。”,我的烟刚刚点燃,就见湖水泛起了一阵小浪,怎么有一股血腥味儿?它们呻吟着:

“求求你,让他们别再烧了,我们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让我们安宁些吧,这水已经污染了,他们再烧那些,我们会魂飞魄散的!”。

我手中的烟被打落在地,我踩上去熄灭了它,迈着艰难的步履走出公园,不远处路灯下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吆喝着:

“烧纸!——阴票子!”,我又听见公园里传来声音:

“让她到别处去卖吧,我们受不了了!”。

我可没有这个权利。又来到十字路口,前一拨人走了,又来一拨人,他们变本加厉地烧起了纸钱,火光中,我听到了和公园里一样的哀号和呻吟。

如果鬼们如此痛苦,那它们的故事这样讲下去,它们会不安的,到了此时,倒觉得,如果有鬼,它们有时真得挺可怜的。

因此,罢手,结束了这鬼故事,算是给能忍耐着听我故事的朋友一个正式的交代。

“这就完了?”,我对这听者的执着感到困惑:

“你从去年听到了现在,难道就不觉得我只讲鬼故事太单调了吗?”,

“那有新故事吗?”,

“先把这个结束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鬼在哪里。

(011.4.4.于西安市中心盛顺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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