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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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头,你,你会,死吗?”绛桦的头枕在刑天的身上,呼吸沉痛。

刑天沉默着没有回答,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四周安静的可怕。

“绛桦不,不想,你,死。”眼角有泪滑落双颊,绛桦努力压抑着自己紊乱的气息。

“他不会死。”黎锦突然开口,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她生来情种,最见不得这种情景了。

白泽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打了个哈欠,“难不成你想放了他,还要让他继续满世界的找头?”

“不,不会,的。”绛桦抬起头,凭借耳朵辨别出了声音的来源,缓缓张开双目望着白泽,没有眼球的眼眶说不出的凄楚,“我,我会,一直,守着,守着他。请,请您,放,放心。”

白泽不屑的笑了笑,走过去趴在绛桦的耳边轻声道:“听本尊一句劝告,趁早放弃吧,异族之交注定无果,除非你有征天的勇气。”

“谢,谢谢您,您的忠告,绛桦,记下了。”绛桦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扑闪着,唇边那一抹微笑让白泽觉得十分刺眼。

“呵,你还小,要经历的事情多着呢,他都不敢做的事情,更别提是你了。”白泽插着腰,笑的险些断气。

“这,世上,没有做,做不到的,事情,只是,他,不敢,做,罢了。”绛桦道。

白泽望了望几步外的黎锦,笑着答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巧舌如簧,本尊很期待你的结局到底如何。”

“谢谢,您的,夸,夸奖。”绛桦闭着的双眼弯成了一道月牙,嘴角笑意依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的笑容总是让人觉得心疼。

“小子。”白泽居高临下的看着绛桦,似笑非笑的说道:“别对我笑,我可不好你这一口。”

“好了怪叔叔,别教坏小孩子。”黎锦走上前来把白泽推到一边,俯下身子凝视着绛桦白皙的面孔,“我答应你不杀他,你也答应我看好他,可以吗?”

“您,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会寸,寸步不离,的看着,看着他。”绛桦道。

白泽白眼一翻,掏了掏耳朵,“叔叔什么叔叔,哥哥好吧,你见过像我这么年轻的叔叔吗?”

“是是是,十六万岁的老哥哥。”黎锦俏皮的挑了挑眉毛,“你一边玩去,别吓到他。”

见黎锦对绛桦那慈爱的目光,白泽无奈的撇了撇嘴巴,“你又母性泛滥了。”

“现在可不是你母性泛滥的时候,刑天是个危险人物,不能就这么随便放掉。”哪吒突然插话。

“我不是天庭的人,他危不危险无所谓,我注重的是人性。”黎锦看着哪吒笑了笑,随即又掉过头仰视着锁链上的钟葵,“你打算怎么办?”

“我?呵,冥界对天庭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忠心。”钟葵飞身而下,衣裙被风撩起露出了修长的玉腿,“我无所谓,如果白泽同意的话,我就没没意见。”

白泽笑着抚了抚钟葵的头顶,“很有觉悟嘛小丫头。”

“切。”钟葵不屑的推开白泽的手掌,“讨厌的家伙。”

白泽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既然阿锦想放了刑天,那我当然不能和她对着干了。钟葵丫头,放人吧。”

钟葵骤的敛去了所有的表情,轻轻挥了挥衣袖,将锁链收回了袖中。

“多谢了丫头。”白泽对着钟葵飞了个眼,一旁的黎锦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嚯的一声,女娃站起了身,手里不知何时撑起了一把伞,枯黄的伞面上画着一株高大的树木,树干笔直,树皮为灰色,树冠为波状圆形。远远的看着气势磅礴,瞥一眼过去就会被伞上的景色吸住眼球,可见画师的化工有多深厚。

迦叶眯起双眼,定睛看了看,不由自主的低声道了一句,“佛树,菩提。”

女娃似乎感觉到了迦叶正在盯着她,遂偏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莞尔一笑,不过一秒便不着痕迹的把目光收回,道:“你们同意放了他,我可不同意,我这么大的地方他说砸就给砸了,他走了,谁赔?”

“你赔吗?”女娃看了看白泽,又转过头看了看黎锦,“你赔吗?”

“不就是赔点钱么,等绫罗回来,我们拿钱赔。”黎锦十分潇洒的应下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次绫罗在猪头公子那里捞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应该够赔偿女娃的损失了。

“好啊,那就等绫罗回来,绫罗回来之前他不能走。”女娃踱步走至刑天身前,笑了笑,“请你,留下。”

刑天盯着面前的女人,熟悉的样貌,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儿重叠了起来,使得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女娃站在门口陪着黎锦从晌午等到了夜晚,街道上家家户户已经点上了火红的灯笼,却始终不见绫罗回来,困意上头,女娃草草交代了几句话便回了后院。

臂弯里安静的“躺”着一把油伞,陪伴着女娃穿梭在夜色之中。她的双眸灵气十足,丝毫不见困意。除此之外,她也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奔着安排给刑天的临时小屋而去。

吱呀,门被推开,刑天伟岸的身躯屹立在屋内,他已经等她很久了。

“属下,参见小主人。”噗通一声,刑天单膝跪地,右手恭敬的横在胸前,样子像一个骑士。

“让我进去吧,这伞很娇贵,外面风大怕把她吹坏了。”女娃神色温柔的看着那把陪伴了她十几万载的油伞,声音也和顺了许多。

刑天站起身,为女娃让出了一条路,“主人请进。”

女娃抬起衣袖尽量为伞遮挡了一些风丝,待进了屋内才舍得把袖子移开。

走至桌前,单手撩起裙摆坐于木椅上,女娃小心翼翼的把伞横放在桌上,端详了半晌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主人,许久未见你过得还好吗?”刑天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嘘。”食指贴在唇上,女娃缓缓抬起头,眼底尽显柔情,“这个时辰她要睡了,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

她?刑天听的一头雾水,不是很明白女娃的意思,不过小声一些也好,绛桦刚刚睡下,把他吵醒了白天又该嗜睡了。

“是。”刑天俯了俯腰身。

女娃垂下眼帘,浅笑着,“坐吧,都是老朋友了。以前你不是叫我主人的,这样叫倒让我觉得生分了。”

刑天应声而坐,望着窗外的夜景,深深地叹了口气。“没了头之后,记性越来越差了,以前的许多事已经记不得了。”

“这样啊。”女娃咬了咬手指,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木牌,“那个男孩儿对你很重要吧,想不想知道他和你的未来会如何呢?”

“嗯,很重要。”刑天微转了下身形,斜着眼角盯着床榻上熟睡的绛桦,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很重要很重要。”

“这男孩儿的命相显煞,你乃邪神之灵,他迟早会死在你手上的。”女娃望着绛桦的睡颜,轻轻摇了摇头。

“我以前可不是邪神。”刑天道。

“无头的刑天就是邪神。”女娃依旧笑靥如花,“想要保护他吗?想要一个头吗?我知道一个人很适合你。”

女娃起身走至刑天身侧,轻声道:“去试试迦叶的头吧。”

“迦,叶。”刑天重复着女娃说出的名字,晃神良久,回过神来时女娃已经在桌上把木牌铺开了。

“用你的灵力感受一下它们,选择一张吧,它会指明你们的未来。”

“未来。”刑天闭上了眼睛,手掌悬浮在桌上,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

几秒后,刑天的手停留在一张木牌上方。

女娃拾起木牌,心里暗暗把牌文读了一遍,这才笑着把木牌显示在刑天面前,“呵,恭喜你,是夭字。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呵呵,绝卦。”

“什么意思。”刑天显得有些不安。

“能说的我都说过了,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他的死活,由你来定夺。”女娃拍了拍刑天的肩膀,罢了便拾起了桌上的油伞,款款离去。

“绛桦。”刑天握紧了双拳。

被夜色笼罩的小路上,月影斑驳,有人抱伞漫步,口中念念有词,“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不过梦幻泡影,不过昙花一现,是真是假不知,亦真亦假如实。”

“你骗了他。”高墙上的身影,修长挺拔,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人脸。

女娃突然止步,“你呢?你不也骗了他,骗他去杀哪吒,你知道以迦叶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插手此事,这样你即逃脱了嫌疑,也可以达到目的,很高明。恐怕现在,那个傻乎乎的神仙还在怀疑是熬丙要害他呢吧。”

“呵,被你看穿了。”

“我们的目的都一样的,让迦叶死。夜深了,我该休息了,如果你想说什么,以后再说吧,前提是我们能见面的情况下。”女娃摆了摆手,再次迈开了步子。

“嗯,会见面的。”那人轻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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