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越有味道的男子,越让女子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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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红楼

李纬获封安州都督后,去年被封官离京,二月底,便又借着放春跑了回来,在均王府露了个面,便一头扎进了品红楼里,整日由那红颜知己沈曼云陪着,白日听听他不在时候长安城里的大小事儿,到了夜里就见见部下,山珍海味吃着,歌舞酒乐享着,日子是比在安州时候滋润不知多少。

这天晚上,品红楼里客人上满了多半,李纬没在雅间待,在空荡荡的三楼香廊下头设了席,他就靠着栏杆坐着饮酒,听着喋喋个曲儿,借着檐挂的一盏盏红黄的吊花灯,俯看楼下大厅里头嬉戏的客人们和姑娘,不时扭头去同正在煮茶的妩媚女子说话。

"你说,这天底下,论繁华,哪里还有比得了长安城的去处?"

沈曼云看着这丰神俊朗一如当年初见的均王,低头掩饰眼底的一丝黯然,勾起了唇角,"洛阳呢?"

"繁有余,华不足,可惜。"

"这有何可惜的,就算是华不足,已是别处不能比的了。"

不会一味地附和,沈曼云本就是丰韵独特的貌美女子,带到裴康坊的风流人物,有多少不知沈曼云同李纬关系的,见了这位沈老板一面,便被她勾了魂去,千金一掷,只为一亲芳泽,却从不得。

正是如此,当初才会叫李纬都一度为她痴迷,将品红楼交给她打点,甚至曾许下要纳她入府的话,只是因为那次秘宅刺杀李淳的行动没能成功,便不了了之,成了他红颜知己中的一人。

"本王可惜的不是这个,"李纬笑着,眼神情有些隐晦,"本王这些兄弟们,一些是在宫里闭着,一些是被之官到了异地,能留下来,恣意享受这繁华的,就只有两人,不、该说只有一人才对,着实让人生羡呵。"

沈曼云知他指的是谁,抬头看李纬微嘲的脸色,余光收入对面楼梯口上出现的人影,眼皮轻跳,软声道:

"主上,广陵王到了。"

"等下,可莫叫本王失望。"

没再看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庞是此刻是怎样神情,李纬扶着栏杆站起来,面向那一身蓝绸的俊美男人,面上恢复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一旁的侍女便将临近的雅间打开,他伸手一引,道:

"大哥,两年不见,别来无恙,里面请。"

李淳在他面前三步处停下,在他脸上淡淡扫过一眼点了下头转身先进了室内,跟在他身后的阿桑哥,被李纬抬手拦下。

"来人啊,带李管事到二楼去伺候着。"

阿桑哥瞅了李淳的背影一眼,见他没回头,便冲李纬行了一礼跟着迎上来的姑娘,下了楼去。

......

楼下

"唐公子,苏苏敬您。"**半露的娇柔女子,一手搭在身边的俊俏公子肩上,一手端着酒杯往上凑,娇滴滴的声音喊着,若不是那公子一条手臂在案上隔着,她整个人都快要蹿进对方怀里去。

"会琴吗?"秋娘扯动嘴角笑了笑,在她微怔时候将酒杯从她手里拿走,她今日本来是带了解酒丸出门,结果一整瓶都被当做人情送给了楚不及,没有丸药,她可不敢随便饮酒。

"奴家弹的不好。"自称苏苏的姑娘撅着小嘴儿,轻摇着秋娘的手臂撒娇。

"无妨,去弹一首来助酒兴。"秋娘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伸在她面前,翻手向上时,不知从哪里变了一锭晃眼的银子出来,惹得苏苏惊喜地两眼放光,这十两银子只是宫人的一道菜钱,可是这品红楼卖身为奴的姑娘们一个月的月钱。

于是,苏苏姑娘喜滋滋地拿了银子,在对面琴案后坐下,冲秋娘丢了个媚眼,才低头弹奏起来,琴声并不美妙,但是对秋娘这种琴盲来说,已不错了。

一边听着琴,一边假笑着接收对面不断抛来的媚眼,秋娘暗道,这品红楼的姑娘,也是不错,可比起魁星楼来说,明显弱了不只一个档次,不过,这也不好做比,纯粹的**,为了迎合男人,就该是品红楼这样,而魁星楼,则是男女通吃的顶级奢侈场所了。

"咚咚"门声响了两下,秋娘示意苏苏继续弹,于通快步走进了,在秋娘身边弯下腰,隔着琴声,小声道:

"小的在外头守门,看见李管事被人从楼上送下来,进了西头的一间屋子。"

秋娘眉头微蹙,他们驾车跟着李淳的马车,因为一入夜这坊里的车子便多,差点跟丢了去,多转了一条街,才在这家门外看见眼熟的马车,果然,他们是在这家,阿桑哥被送下二楼,那李淳肯定是在楼上了。

"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小的仔细着呢,"于通挠挠头,"就是看见了,李管事也不一定认得小的。"

秋娘点点头,"你先出去守着吧,有什么动静再进来。"

"是。"

秋娘刚才也打听了,这三楼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李淳有可能是同人约好在这里见面谈事,刚好给她在路上遇见了,这也是巧的,没什么好多想,他不是说过么,他生性冷淡,不贪女色......不过--

去哪里见面不好,为何偏跑到**里来,是掩人耳目呢,还是谈完事情,打算顺便"休闲"一下?说什么生性冷淡,不贪女色,讲的好像柳下惠一般,就凭着上次在梳流阁,他受着伤,还差点把她给啃了的那件事,她就知道,这厮可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想着想着,她便有些心烦起来,不知不觉就将手里的酒杯凑到了唇边,等回过神,已是三、大杯下肚,另一手拿着酒壶,刚倒了一半,胸口也因酒意而渐渐发热。

"唐公子,您到底有没有听人家弹琴嘛!"对面的苏苏看见秋娘喝闷酒,不依道。

"嗒"地一声,秋娘将酒杯在案上放下,再看着她一眼,脸上没了笑,这姑娘是个有眼色的,坐正了身子,小意道:

"公子若是不舒服,奴家侍候您歇歇可好?"

"继续弹,不许停。"丢下这么一句话,秋娘便冷着脸,起身朝门外走去。

......

楼上

精致的三足紫铜炉中,袅袅溢出烟香,过郁的气味散在室内,赫赤色的手工地毯上,开着大朵大朵的茜红牡丹,金丝的走边,穿过茶案,勾圈住了正在沏茶的女子,另一头,是面无表情的男子。

"殿下平日喜欢什么茶?"

"皆可。"

李淳侧目看着李纬走时被带上的房门。李纬邀了他过来,可没说几句话,便被管事叫回府去,他则留下来,让这女人陪着喝茶。

沈曼云顺着他目光看去,柔声道,"若非急事,主上也不会匆匆离去,让曼云代为赔罪,以茶代酒,还请殿下勿怪。"

纤纤十指包裹住茶杯,跪坐起来,隔着茶案倾身奉上,牵扯了衣袖,露出半截润滑的腕子,烟媚的眼眸含着歉意,看了一眼那双异瞳,便轻轻避开。

李淳接过茶盏,不经意擦到她冰凉的指尖,察觉到她的轻颤,目光微闪,饮了一口,就听她道:"如何?"

"苦了。"

沈曼云又跪坐回去,捧起自己那杯茶,嗓音有些徐徐的,却带着年轻女子不会有的韵味:

"曼云最喜浓茶,就像人一样--"

说着话,丹红的寇指从茶杯边缘探入温热的水面,拨捻了一片漂浮的茶瓣,沾在圆润的指腹上,移到胭脂红唇边,眼眸抬起,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含津的香舌半吐,轻轻卷走了指尖上的那片茶瓣,在烛光映衬下,那白嫩的指腹上,沾粘的水渍,泛着诱人的弧光。

"越有味道的男子,越让女子痴爱。"

紫铜炉的香气,似又浓郁了些,这是贵族喜用的沉檀鹰香,不常见,可也不罕见,李淳端着茶杯,一点都不奇怪他敏锐的意识变得迟钝,其他的感官却渐渐兴奋起来,手指缓慢地摩擦着杯缘,并不言语。

沈曼云无声一笑,两手撑着茶案,再次探身过去,腰肢软成柳条,长衫滑落,露出一片雪肩半抹浑圆,就在离他半尺时停下,吐气含馥,轻声道:

"殿下可还记得,三年前,您曾在坊里的一家楼子,千金一掷,买下过一名花魁,名叫红叶?"

"嗯?"

"您将她安置在丰邑坊的别院,那里是您姬妾们居住的宅邸,可是那群可怜的女子,却终年见不到您这位主上,红叶更是至今仍为处子之身,殿下--"

"曼云可否当做,那宅院和那些女人,都是您用来掩人耳目之用,而您,是有难言之疾在身。"

被一个貌美又动人的女人,还是对手的女人,用事实暗指"不行",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激人的事吗?

唇线轻抿,左手抬起,带着宝石戒指的修长手指,捏在女人精致的下巴上勾起,对上他的眼睛,狭长的眉眼,青碧色的眼瞳里,流转着难喻的光晕,像是旋涡一般勾人心魂,叫她瞬间失了神,低沉的嗓音带着磨人的强调,在耳边响起。

"你想试试么。"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女人曼妙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燥热从胸口窜上,眼神迷离起来,不由再向前倾去,将要碰到那润泽的薄唇时,下颌先是一痛,下一刻,就听门上一声巨响。

"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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