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个人最优解和集体最优解的矛盾也体现在各行各业，无论古今中外的历史上也有很多，比如在有外敌入侵的情况下，所有人都知道要联合起来才能抵抗，可往往偏偏是自己人为了权利和地盘先打起来，最终被外敌逐个击破。

“记得以前的辱母杀人案吗，如果不是公众舆论，那么对于地方法院来说，给杀人者死刑就是最优解，而他们确实就是判了犯罪嫌疑人死刑，后来引起了舆论的强力反弹才改成了有期徒刑，而上次的龙哥被反杀的案子，若不是引起了公众舆论，杀人者肯定不会判正当防卫，这次正当防卫的判决直接就给了以后类似案子一个标准，最高法院也指出要鼓励正当防卫，适时出台防卫过当的认定标准，牵扯甚广，改动不可谓不大。”

刘恒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得机械般地点头。

杨爱玲一旦打开话匣就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此时说到兴头上，正准备继续说，突然就听见车里响起了呼噜声，顿时兴致全无，转头看去，只见刘忠义歪着头，张着个嘴，哈喇子直流。

杨爱玲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开车。

刘恒呼了口气，正准备躺着发会呆，突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如果……原本的最优解是我背锅的话，这个最优解却因为老妈的存在不再是最优解，那么要继续维持最优解的话，背锅的人就一定是……宁向佐！

不过这宁向佐也是自作自受，背锅都是便宜他了，刘恒想到这里，便不再去想他了。

此时他又不禁想起了老妈在离开会议室前的那番骚操作……

在所有人都表示不追究刘恒责任的情况下，这次赔偿调解会议自然也就结束了，杨爱玲却热情地一个个鞠躬，并递上了名片，哪里还有之前嚣张跋扈的影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之前闹了多大红脸，这里的人也不好意思与杨爱玲为敌甚至偷摸搞事情了，只是，这杨爱玲的脸皮实在是刷新了众人的三观。

但所有人也全都慎重地接下了名片，哪怕是吵得最凶的刘文章，也禁不住会觉得心里踏实点：以后打官司就找她的律师事务所。

呼噜声势大，刘恒不禁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了看一点绅士样都没有的老爸，又想起了那个想了无数次的问题，乘着这个机会，他直接问道：“妈，你当时怎么就嫁给我爸了呢？”

不止是在刘恒眼里，在邻居或者其他人的眼里，老妈都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不仅如此，老妈虽然已到中年，岁月却没在她脸上留在太多刻痕，若是在年轻时候，必定是个万众瞩目的女神，就像……就像肖嘉儿一样，不，一定是比肖嘉儿更加出色的存在。

而自己的老爸则是个土包子，听说连小学都没毕业……这与老妈的差距也实在是大。

刘恒越想越激动，如果能知道老妈为什么嫁给老爸的话，那么自己也是一定能够追到肖嘉儿的。

老妈听到这个问题，不禁愣了一下，接着陷入了思考。

刘恒静静的等着。

等着……

“呀！”

“是什么？”刘恒连忙问道。

“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杨爱玲一脸的惊讶，向刘恒问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爸呢？”

“我怎么知道啊！”刘恒失望无比，这样他就无法知道如何才能获得肖嘉儿的好感。

俩人同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此时的学校，同样有一堆人陷入了纠结之中，其中最纠结的，就属教导主任曾波了。

“是是是，我这里有急事，等会就过来。”曾波挂了校长的电话，无比纠结地在厕所里渡来渡去，“啊，真是的，这个杨天使还真是不给人添麻烦啊，这学校里的人也真是厉害，竟然敢惹这个非常善良的杨天使，两边的人都很厉害，真是要给他们点个赞啊，真是棒棒哒！可是最终倒霉的还是我啊！”

原本有两个躲在厕所里吸烟的学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乘着上体育课时间，非常聪明地躲进教务大楼抽烟，因为这里的每个厕所隔间都有门挡着，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于是便进了同一个隔间边抽烟边吹牛打屁，没想到刚抽到一半，教导主任刚好急匆匆地来到厕所，不仅如此，还在厕所外面不走了。

此时，两个抽烟的学生也是纠结万分，要是出去吧，肯定被抓个正着，要是不出去吧，半天不出厕所又显得很可疑，他们很清楚教导主任曾波的脾气，他的话喜欢反着说，越夸人就说明他越生气，他们此时要是被抓住，肯定死得难看……

“嘭嘭嘭，”厕所隔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俩个本就紧张到极点的学生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们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瞪着对方，大气都不敢出。

“小子，有烟没有，给我抽点。”曾波的声音突然在上空响起。

上空？两个学生不禁抬头往上看。

“我的妈耶！”两个学生全都吓瘫在蹲坑旁，只见厕所隔间的上方，突兀地冒出个光头。

“把烟给我。”光头伸出手来。

两个学生也认出了光头就是曾波，便战战兢兢地将一包烟全递了过去。

“你们俩真是好学生啊，上课时间跑到教务大楼来抽烟，真要给你们点个赞啊。”曾波接过烟，离开了厕所隔间的上方，跳落在地。

两个学生哪里还敢说话，甚至连隔间的门都不敢开，只得在心里祈祷，教导主任你快走吧！

似乎是俩人的祈祷显了灵，外面真没有了教导主任的声音。

“刚刚教导主任说是有急事，他应该没空管我们了吧？”其中一个学生小声说道。

“好像……是吧？”另一个也不敢肯定。

突然，学生所在的隔间上方又冒出一个光头。

“对了，借下火。”

两个学生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教务大楼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