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虽然霰依旧没有转醒，不过现在有琦拉在身边……

从西面的防守强度上来看，索兰人的防守重点必定是北面。克莱姆知道对方这样安排的目的，他想把自己拖入巷战之中。

所以，必须有足够的诱饵。

艾蕾……

是她自己要和荆棘一起行动的……我不能阻止……

只有荆棘才能拖延足够的时间，也只有荆棘才可能在绝境中创造奇迹……至少，只有荆棘才能甘愿去那样做。

他这里只有50左右还能勉强战斗的骑士以及莱茵的部队还有500佣兵……足够了。

他会胜利，至少他这样坚信着。教会的影响力更多体现在民间，他们如果敢于行动的话只能说明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

克莱姆懒得想那么多，也不需要想那么多……如果对方统帅聪明的话一定会防范那些混蛋，而自己只需要作为一个点火者出现。

即使最坏的情况，他也有足够分量的底牌——这里是荆棘的城市，城市中的人很多都是荆棘的尖刺……

他不想这么做，可是却难以抵挡这样的诱惑。

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唯一的胜利者。

战争从最开始到现在，大概过去了3个小时，除了卡纱是个意外，其余的都在按照克莱姆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不过他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他的计划很不完善，最大的依仗是对于敌人兵力布置上的判断，所以，他并不确定自己带队冲锋能否起到想象中的作用。

不过西面的敌人看起来很混乱，在建筑工事的同时也似乎在防范甚至搜寻着什么……

帕里斯？克莱姆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帕里斯虽然是个疯子但 他不傻，至少不会公然在这种形式下出手。

难道是那个叫做蓝的术士？在离开科雷萨之后自己确实没有见过他，不过他却一定是抱有某种目的才来接近自己甚至说是煽动自己。

无论怎么说，混乱都是好事，作为一个统帅，克莱姆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更不用说计划了。

“琦拉，我们要出发了。”很难说克莱姆现在是什么心情以及表情，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嗯……”琦拉的疲惫感仿佛突然到了一个峰值，她已经懒于再拒绝甚至反抗什么了……

“我们走。”克莱姆淡淡的说，他骑上马走在前面，没有丝毫迟疑与回头，这类似于以前卡纱的风格……而不是克莱姆。

同样没有犹疑，琦拉和其他骑士一样跨上马匹跟在克莱姆身后。

有时候根本不用考虑太多……跟着一个可靠的人——或者是自己完全相信的人——琦拉认为这是一种幸福的盲目。至少在这时候，她觉得自己抛下了一切负担，整个思维都处于一种空无的状态。

虽然说不上欣喜，自己甚至感到某种悲凉。可是这种没有丝毫负担的感觉很不错，是一种麻木的虚无……

“这样……也不错。”琦拉轻微摇了摇头。

克莱姆的队列开始移动，因为不全是精锐骑士组成的队列所以稍微显得松散，但是同样明显的是，这些人的单兵素质都很强。而这样的部队适合巷战。

克莱姆已经快到达自己的体力极限，所以他不敢奢求手下的骑士们。

他没有选择，他就是在赌博……

如果失败，全盘皆输，如果胜利，迎接的却是下一个赌局。

“克莱姆！”一个细微却又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带我去……”

克莱姆停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这场战争有我就足够了。我不会能再把你带入危险之中。”

霰挣扎着站起来，睁着眼睛四处环望，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琦拉身上。

她微笑了一下，可是琦拉面无表情。

琦拉的视线停留在了卡纱的尸体上，虽然骑士很多，但是尸体周围很大一片范围却没有人踏足。

霰也是愣了一下，在看到尸体之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克莱姆的背影上，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我们出发。”克莱姆这时下令，语气中只有冰冷与淡漠。

这种语调甚至不是冷酷而是一种冷血。

霰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凉……今天，他杀了卡纱，那么明天呢……

克莱姆……你到底会成为怎样的人……

为什么……

安娜丽丝很紧张，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战争，虽然南线依旧非常平静，但她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颤抖。

雪莉就在她的侧前方，但却很镇定，这让安娜丽丝觉得有些脸红。她知道自己是一个菜鸟，在这种情况是只能添乱，想到这里她更加不安了。

“我……我……”她想找些话题来打破这种尴尬。

不过雪莉却突然皱紧了眉头。

“安静！”她突然严厉的说，并不安的看了看周围，“恐怕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啊？”

“奈特出城只带了两百人，而现在至少有三百的骑士归来，我看不清他们的铠甲不过能确定其中有骑士联盟的人。”

“是奈特大人找到的援兵吧……”

“这种可能性几乎是零……”雪莉虽然是对安娜丽丝说，但却更像是自言自语，“这里的军队奈特有绝对指挥权……”

“可是您是帕兰萨斯大人的副官……”

“但是军衔很低。”雪莉冷冷的说，“看来事情有变化了，跟我走。”

然后她就不顾其他人的看法，直接带着自己的十几名护卫骑士离开了这里。

安娜丽丝却是一愣，在呆滞片刻后也只得迅速拍马赶上。（未完待续）